李夫人见唐阮阮处事得体,临危不乱,颇为赞赏,道:“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不用管我们了。”
唐阮阮点点头。
“女儿,娘带你回去吧?”言夫人托着言芝心,言芝心却推开她:“母亲,我要留下来照顾阿逸!”
“你自己都中了毒,何谈照顾他?你在这还会添乱……回去吧,明日再来!”言夫人实在是放心不下女儿,苦口婆心地劝阻道。
“我不!我不!”言芝心情绪激动,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就要向院内迈去。
“你这个丫头!怎么不听娘的话呢!”言夫人急得一把拉住她,她却挣扎更甚:“娘,你放开我!阿逸是为了救我!为了救我呀!”
言夫人劝阻道:“你如今进去也于事无补……”
但言芝心哪里听得进去,她决绝道:“谁说于事无补?!我要么等他醒来,要么陪他去死!”
“你!”言夫人气结,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一旁的张夫人和李夫人也目瞪口呆,不是说这两人已经解除婚约了么?怎么好像还是藕断丝连!?
唐阮阮见不好收场,便道:“言夫人,芝心姐姐中了毒,此时也不便行动的,让她进去坐一坐,万一有不舒服,大夫还能及时看一看,您说呢?”
言夫人气得脸色发红,听到唐阮阮的话有些微愣。
唐阮阮继续道:“您府上离这边有一段距离,万一姐姐在路上不舒服,你们去哪儿找大夫呢?就让姐姐留下来,我保证照顾好她,好不好?”
言芝心也道:“母亲,求求您了!您先回去,等阿逸没事了,我便即刻回去!”
言夫人看了看一脸泪痕的言芝心,又看了看面色坚定的唐阮阮,道:“那芝心就交给你了,阮阮。”
唐阮阮点头,于是让小厮送她们出去,自己扶着言芝心进了飞流阁的卧房。
大夫正在给秦修逸扎针。
他取出长长的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大穴位,秦修逸面容沉静,依旧没有醒来。
言芝心抽泣问道:“大夫,阿逸他怎么样了?”
大夫道:“我先封住他的心脉,不让毒素进入五脏六腑,然后得尽快想办法给他解毒。”他停下了扎针动作,问道:“那是什么蛇,你们可知道?”
唐阮阮一愣,她是没看清的,言芝心努力回想:“好像头是三角形的……身子是深褐色……”
大夫追问道:“身上的花纹是什么样的?”
言芝心皱眉:“当时太慌张,确实没有看清,大夫,这会影响阿逸解毒吗?”
大夫的眉头拧成一团,道:“这便麻烦了!若不知道是什么蛇,便不知道是什么毒,那更不知道怎么解啊!?”
言芝心随即一震,着急出声:“那怎么办?”
大夫道:“如今只能多试几味药了,只是这解蛇毒,一般是以毒攻毒,万一不对症,只怕会毒上加毒,且他又昏迷着,风险大得很啊!”
言芝心面色一凝,道:“我也中了蛇毒,我可以来试药的!”
唐阮阮回眸瞪她:“你疯了吗?!二哥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又要犯险?”
言芝心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成了,我们一起活,若是不成,一起死便是了!”
唐阮阮一怔,大夫也被她的气魄震慑住,道:“一个弱女子居然有这般勇气……老夫定然全力以赴!我们可以先调配几种常见的解药,你可以先喝一点试试,若是不好,立即停了,抠喉吐出来。”
言芝心点点头,转头看向秦修逸:“只要能救阿逸,怎么样都行。”
唐阮阮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又转头看了看身上扎着银针的秦修逸,感到惴惴不安。
这一刻,她真的十分想念秦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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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远下了朝,刚刚出宫,便遇上了前来报信的小厮。
“将军!家里出事了!”小厮急忙道。
秦修远脸色一变:“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小厮道:“不是夫人!是二公子,还有芝心小姐,他们都中了蛇毒,现在二公子还昏迷不醒呢!”
秦修远眸色一凝,道:“我立即回府!你去太医院将孟太医请来!”
说罢,他接过小厮手中的马,一步跨上,打马扬长而去……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了一半,骏马奔至镇国将军府门口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秦修逸一个翻身下马,急急往飞流阁奔去。
飞流阁中,白大夫正在给言芝心试药。
他端了一碗浓浓的黑色中药递给言芝心,道:“你先喝了这些,然后让老夫看看情况。”
言芝心毫不迟疑地端起碗就要喝,却被唐阮阮制止住,唐阮阮认真问道:“大夫,万一这药不对症,姐姐会怎么样?”
白大夫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道:“有可能多中一种毒,比如身上长疹子、发冷或发烧,再者……可能失明。”
唐阮阮一惊:“什么?还会失明?”
白大夫道:“不过这点剂量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是人有万一啊……”
大夫到了这样的关口,总是有些保守的。
唐阮阮急急道:“我不要万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白大夫为难道:“这便是最快的方法了……再不施救,恐怕公子那边……”
话音未落,之间言芝心已经将药碗端起,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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