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油擦上去,由自己一点点推开,淤青的范围在掌下蔓延,好像掌下这具身体任他为施,主人也甘之如饴。
指尖的触感犹在,楚尧却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绕过裴西去楼下厨房,“我去给你拿点保鲜膜,想冲澡就裹上,要擦背就叫我。”
“好哦。”裴西跟着楚尧出门,趴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男人忙来忙去。
眼底是兴味的光。也许楚尧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自己的好,已经不仅仅是业务劳动。现在的楚尧会花一点点小心思来思考,他需要什么。
楚尧一抬头,就看见裴西笑的像个小傻子似的挂在扶手上。
“站好,进去。”楚尧一手拿保鲜膜,一手拿着剪刀,长腿一迈很快到了二楼。
进屋就见裴西背着他在脱上衣,肩宽腰窄原本雪白的一张背,现在青青红红好不热闹,心里只剩那点心疼了。
“快来,我要洗澡!”裴西依旧背对着楚尧,展开双臂侧平举,希望楚尧赶紧给他缠好。
楚尧手上利索,很快处理好,最后试了试胸前的紧绷程度,确定不会进水才作罢。
上下扫了一眼,裴西的裤子还没脱,现在可能也不好脱了。
于是上手去解裴西的腰带,伺候着人脱得一干二净。一通下来倒是把裴西闹了个红脸,还以为楚尧这就迫不及待了。
楚尧哪里看不出他想法,轻轻一拍人腰窝,“快去洗,水别太热,胸闷就赶紧出来。”
“知道了。”裴西挺着胸膛,昂首阔步进了浴室。
很快又昂首阔步走了出来,身上松松垮垮裹着块浴巾,哀哀的喊楚尧,“楚尧,快给我解开,楚尧!”
保鲜膜沾了水汽黏在皮肤上,糊的裴西无法呼吸了似的。
解开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楚尧将睡衣给他套好,牵着人侧卧在床上。
打湿的刘海落在额前,显得裴西像是刚刚成年。
才看过对方果体的楚尧:犯罪了。
躺好之后的裴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尧,还想掀被子邀请他进来。
楚尧一把摁住,“我先去洗漱,你先睡吧。”
完全不知道裴西的眼睛纯粹是在浴室里被憋的,才愈发显得有神采。
目送楚尧毫不留情的转身进浴室,裴西将自己慢慢放平,伸手将床头柜子上的手机捞过来。
打开之后发现林助已经将他要的资料发送到邮箱了。
一行行看完,结合之前让林助查的那个拍照的狗仔,两件事一结合,不,还有上次热搜的事情和他的公司危机,几件事一结合,裴西火速将事情捋了个一清二楚。
他之前因为公司项目和陈铭希有过交集,这就被疯狗武芳宇记恨上了,楚尧也是因为资源和陈铭希有交集,楚尧推荐的人pk掉了陈铭希的试镜,拿到了好资源。
于是武芳宇想了个一箭双雕的注意,把中了药的楚尧扔到了他床上。
啧,这人真他妈是个鬼才。
后面楚尧的每桩小事都有他的手笔,想到这儿裴西就生气,早知道当时应该多捶几下,多踹两脚。
只是裴西总觉得事情有点别扭,按理说他早就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容易对他视而不见,任由事态发展。
就像今天,他本想直接走掉却停下的脚步一样,还说出要进隔壁的话,明明这种事□□后一查就知道,他就跟着了魔似的,还好当时楚尧把他带走了。
他记得之前也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
楚尧有这种感觉吗?
楚尧洗好出来,见到的就是窝在柔软被子里的睡美人。
轻轻掀开被子,把自己悄无声息埋进去,身边的热源就紧跟着就贴过来,清冷的声线也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和柔软的被窝里变得软乎乎,“楚尧,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楚尧侧过身,毛茸茸的脑袋刚好抵在他胸前。
“我总觉得陈铭希和武芳宇有点邪门,以前在片场遇见陈铭希,他过来找我说话,按理说他都接进不了的,那天硬是没人觉得不对劲,后来还传过我们关系不一般。”
裴西快睡着了,说的慢,后面就越来越混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后来我还有一次感觉到不对劲……”
“在哪儿感觉到的?”楚尧敏感捕捉到裴西的犹豫,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诱哄道。
抗拒中裴西两条眉毛都要拧在一起,眼皮也挣扎着要掀开,楚尧只好换了个方式,“那次是因为谁呢?”
过了好久,楚尧的思绪都开始放空,暂停想这些事情时,裴西轻轻吐出两个字。
“楚尧。”
换做别人估计会以为裴西在说梦话,楚尧却知道问题解决了。
楚尧如一台生了锈的机器,一动不动沉默良久,直到身体都僵住了,动一动才感觉到血液循环。楚尧既像在荒星中找到了同类的旅人,又像在垃圾堆里翻出了宝藏一样,将裴西珍而重之的拢在怀里,亲吻他睡得嫣红的饱满面颊。
看向裴西的眼神柔和的像是看到初生的婴孩,他不知道其中因果,只知道这个人即将和他一样能够窥探这世界真实的一角,如果不行,他就作为他的引路人,为他撕开伪善面纱。
但是不能太早。
不能太早,怀里熟睡的年轻人在这里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一切,名利地位,相貌学识,都是一顶一的优秀。至少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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