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真的,蜜桃、夜羽还有铁拳……”驽尔后退一步,做出进攻的姿势,“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活着回去。”
“你知道吗?小蝴蝶,教父对你很失望。”白熊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和蜜桃、夜羽还有铁拳,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糟糕。可教父最信任的人是谁呢?不,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甚至不是我,而是——你。在我从耶梦伽罗离开之前,教父单独找到了我。他有话要我告诉你。”
塞罗很害怕驽尔的态度会有松动,他能够感觉得到,那名被称作‘教父’的领导者,对于驽尔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驽尔沉默片刻,手中依旧紧握匕首:“他说什么?”
“他说——回来吧,孩子。如果你不想再去执行任务,你可以休息。”白熊手撑膝盖,身体前倾,“回到我这个孤独的男人身边来,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有犹豫和不解,我们可以解决它。我会帮助你纠正你的道路,就像过去二十多年来以来,我一直做的那样。让我们再次回到正轨,为了耶梦伽罗。”
“他……真的这样说?”驽尔皱紧眉头,似乎有点犹豫,“他的意思是说——从轻处罚?不会以对待叛徒的方式,来对待我?”
“不,他不喜欢逼迫你。你知道的。”白熊双手撑住膝盖,一副随时都会站起来离开的样子,“这事情要我看,你只需要回去,认个错,挨一顿打。在地牢里面呆上那么三四个月,平复一下其他世界蛇的怨气——特别是铁拳和夜羽的,蜜桃我看他对这个事情不是特别在意——我可以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小蝴蝶,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
没有人说话。这个小小的洞穴,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沉默。塞罗紧张地看着驽尔,生怕他接受这样诱人的条件。那名被称作“教父”的家伙,让白熊捎来的信儿,别说是对于驽尔,就是塞罗听起来,都足够诱人。就好像一名宽宏大量的长辈,对于犯下弥天大错的晚辈,带来了充满了爱怜和仁慈的宽恕。
塞罗的手还在地上摸索,白熊挑起眼皮斜眼看着他,嘴角挂着无情的嘲笑。就好像是在对塞罗说——你尽管反抗挣扎吧!一切终将毫无意义!
塞罗终于摸到末日柳枝,就在他要把末日柳枝从刀鞘当中抽出来时,驽尔缓缓开了口。
“过去之时不可追忆。”驽尔的眼神,充满了肃杀之气,他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在北地冰原当中雕塑的感觉。“如果你,要伤害塞罗……那么我不会在一边傻看着,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他。如果你不打算动手,我们可以各走各的路。我不伤害你,你可以回去告诉教父——我欠下他的东西,我会用金钱来偿还。只要他放过我们一条生路,他一直想要的新月王国宝藏,我会双手奉到他面前。”
“那就是没得谈了,小蝴蝶。”白熊忽然站起身,他高大雄壮的身影几乎覆盖了整个洞穴。他强大的压迫力让塞罗都有些喘不过气,“教父的命令——要么带回活人!要么带回尸体!虽说我更倾向于你能够走着回去,但是你不同意,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白熊站直身体的那一刻,驽尔迅速挥刀。塞罗几乎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从催动暗影能量,掰开武器成两半,到挥出三刀,这一切都发生在不足二十分之一秒之内。
塞罗只看见疫病蝴蝶锋刃所留下的残像,在空气中留下几弯新月般的光华。
不行,我要慢下来。塞罗对自己说。他快速套上驽尔塞给他的裙子——虽说只是白色衬裙,但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强。这天气可冷着呢!
驽尔确实砍中了白熊,他的身体被切成了几瓣。但是,没有血。
根本没有塞罗所想象的那种鲜血飞溅的场面,塞罗看见的,只有几根绿色藤蔓,粗壮如同水桶,被驽尔的锋刃切割成几段。
“驽尔?”塞罗瞪大眼睛,盯着驽尔,近乎于本能地凑到他背后。
“白熊接受过德鲁伊训练。”驽尔简短地回答,“我们不能呆在洞穴里,他会弄塌这里的!”
洞穴之外,狂风和冰雨在东部平原肆虐。塞罗打了个冷战,还是勇敢地随着驽尔冲出洞穴,既没有穿鞋子也没有戴帽子。
风暴吹乱他的头发,冷雨击打在脸上生疼。
“没用的,白熊!你制造再多的暴风雨,”驽尔紧握疫病蝴蝶双刀,冲着风暴大喊,“也是徒劳无功,别躲在植物和动物背后了,出来吧!”
驽尔的喊声,有着非同寻常的穿透力。即使是狂风暴雨,也无法将他的声音完全吞噬。荒原狼出现在他们周围,每一匹的眼睛都在黑暗当中散发出令人悚然的红色光芒。
这不寻常,太不寻常了。塞罗还从未见过红色眼睛的狼。它的眼睛,好似来自于地狱深渊的红宝石,即使是对视上一眼,也足够让最胆大包天的人,心惊胆战。
“这不是普通的狼,驽尔!”塞罗对着驽尔喊,风将他的声音灌回喉咙,“该死,我们被围住了!”
不光是狼,荒野当中其他动物,也在像驽尔和塞罗靠拢。现在,他们与整个东部平原为敌。所有的植物和动物,都想要杀了他们。
“别怕,”驽尔拿后背用力抵住塞罗,“它们只是被控制了,我来对付施术者。这些动物,你来对付,但不要勉强。”
“嗯!”塞罗用力点头,催动暗影能量将末日柳枝进化到刺剑状态。他手中神器的在昏黑暴风雨当中光辉闪耀,给了他无与伦比的信心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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