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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嚯”了声,口吐人言:“这小东西命还挺大,竟真的活了过来。”
    说着又毫无礼貌地冲着一边的大榕树道:“老家伙,我能养她吗?看着很好玩的样子,我还从来没养过人类呢,不知道是不是跟我院子里那些山鸡一样好养活。不过,她现在也不能算是纯人类吧,半人半妖?”
    狐狸眼凑近了些,毛茸茸的爪子拨了拨她脑袋顶上那朵粉色的小花。被拨弄了一下,那朵粉色的花害羞地垂了下来,像是要把自己的花瓣埋起来。红狐狸更感兴趣了,凑近了猛瞧:“看到没有,她喜欢我的,给我养吧?”
    “给你养?”大榕树半阖了眼,调子拉得长长的:“她可不吃虫子,别拿你喂山鸡的那些胖虫子喂她,会生病的。”
    “这么娇气?”红狐狸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过大老远将自己的窝搬了过来,安在了桃树的旁边。爪子悄悄地伸出去想戳婴孩嫩嫩的脸,却被大榕树看了一眼,讪讪地缩回爪子:“我就看看,我不碰。”
    “异世之人,能够来到这儿也是一种机缘。与水有缘,取名为淼。既是从时空裂隙被我们救下来,便姓时。时淼,以后就是她的名字了。”大榕树抖了抖枝叶,伸长了枝条轻触婴孩的脸,内心一片柔软。
    意识几经沉浮,时淼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天生的小精怪,她生来是人,后来掉入大海遇险,凑巧碰到了时空裂隙,被大榕树他们救了。
    气息孱弱原是活不了的,可是那棵遮天蔽日的桃树早就生了灵,不忍见一条生命在眼前逝去,就渡了一些灵气给她。她活了下来,却也成了半妖之身。
    不过没什么用,她与普通人相比除了脑袋顶上长出了一朵粉花,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她不会上天,也不会遁地,着凉了会生病,不吃东西肚子就饿。
    小狐狸曾经嫌弃过她,说她的身体真是太弱了。连她院子里养的鸡,长得都比她壮实。时淼也觉得自己跟别的精怪不太一样,她只吃熟食不吃生的,喝生水有时都会肚子疼。现在想来倒是正常,她本就是人啊。
    那道雷把自己劈了回来,不晓得小狐狸他们会不会伤心。时淼觉得别人不好说,小狐狸肯定会含泪吃下两大碗山鸡。一边吃一边哭,因为终于没人跟她抢吃的了。
    喻淮带着医生过来的时候,时淼还在发呆。而喻母跟时母听说她醒了,刚上桌的菜都顾不得吃,拎了包就从医院食堂跑了回来,一人拉了她一只手又哭又笑的。
    “伯母。”时淼喊了声喻母,目光又落到左侧的时母身上,见着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欢喜,心里多了几分动容,弯了弯眼睛:“妈妈。”
    “你、你叫我什么?”时母睁大了眼睛,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一直忍着没掉下来。她捏着时淼的手都在发颤,不可置信地问:“我是不是听错了?”
    “您没听错。妈妈,我回来了。”时淼反握着她的手,擦了擦她眼角沁出的泪花。
    而喻母满脸欣慰,禁不住地点头。她想悄无声息地先出去,把空间给人家母女俩留出来。可见喻淮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不动,还皱着眉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她一下就来了气,拧着他的胳膊,把人连推带拉弄了出去。
    贴心地关了门,喻母瞪了棒槌儿子一眼,面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你说你怎么就没眼力劲儿呢?人家母女说体己话,你站那儿站着不动像话吗?”
    “妈,我们还是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次吧?”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喻淮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他沉思了很久,指了指脑袋的位置:“我怀疑,淼淼这儿出问题了。”
    不然,解释不通她昏迷一场醒过来,猝不及防就改口管时母叫妈这事。除了脑袋磕着碰着了,他想不出其他的缘由。
    喻母默了默,感觉自己的手正在发痒,此刻非常想打人。但顾及到儿子是个大人了,医院又人来人往的,她若是给他一巴掌,怕他脆弱的自尊心受不住。
    忍了又忍,她呵呵一笑:“我看是你自己那儿出问题了。这都十月份了,天气这么凉快,你还脱了外套拿在手上。怎么的,秀身材啊?浑身又没二两肉,有什么可秀的?”
    “……”喻淮被怼得哑口无言,心想您可真是我亲妈。要不是亲妈,也说不出这话。自己做儿子的,也不好跟老母亲计较,于是回道:“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有点热。”
    “热?”感受到走廊灌进来的丝丝凉风,喻母拢了拢自己的风衣领口,将喻淮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聚集到他搭在胳膊的衣服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差点忘了,你那裤子开线了不是?不拿件衣服遮着,红裤衩都要露出来了,看着怪不雅观的。”
    喻母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平时说话嗓门也大。这一开口,喻淮就感觉多道视线陆陆续续地飘了过来。他羞耻得脚趾抓地,恨不能晕过去。
    好了,这下好多人都知道他不仅穿了条开线的裤子,里面的裤衩还是红色的了。
    第47章 四十七只桃花精   结婚了吗
    看到时淼这次醒过来发生的变化, 最高兴的莫过于时父时母,还有时也了。为此,时也专门请了一天假陪她, 就为了听时淼多叫几声哥哥。
    而喻淮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去哪儿都要跟着,恨不得将她别在裤腰带上。还在她身上安了个隐形追踪器, 以防再丢了找不着人。对于喻淮紧张兮兮的行为,时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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