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秦晌以为是客栈的侍从,觉醒应该直接开门进来。而秦晌问话后门外并无回应,那就不是侍从了。
将纸收好,打开门。一位白衣少年站在外头,见门开了向秦晌作揖,脑后发带垂到地上:“在下霖朽派朱于狄拜见天衍宗秦前辈。”
霖朽派?秦晌问:“……有事吗?”
朱于狄说:“晚辈冒昧有事相求,打扰前辈了。”
秦晌性子冷淡,不是有求必应的人:“我们不认识。”
朱于狄赫然:“是在下唐突。实在是有迫在眉睫的要紧事,请前辈帮我。”
“先不说何事,你怎知我能帮你。”
“刚才前辈制作五福护灵符,晚辈正巧路过,实在仰慕不已。再说前辈连星溟图都能拆卸开,晚辈的要紧事对前辈来说只是小事。”
“哦。”集会上的人都以为秦晌是散修,可进到客栈又是天衍宗房间,朱于狄配合修真界流传的小道消息一猜便知,天衍宗来人是新任掌门人的师伯。
“你找我什么事?鉴定法宝还是制符?”除却天衍宗的混元霸体功,秦晌人前只露过这两手。与天衍宗最没关联的东西居然要天衍宗帮忙,足见秦晌另类了。
朱于狄为难地说:“此地不宜说话,请前辈随我来。”将他带到了霖朽派房内。
“于思成、舒骁拜见秦前辈。”房内还有两名霖朽派弟子,眼见朱于狄把人请来了,一扫阴郁,喜上眉梢。
朱于狄直接从纳戒中取出物件,是个手炉模样的器皿,看起来平凡无奇。运用真元打开四角暗扣,里头窝着一只形似蝙蝠的灵兽,眼如黑珠暗淡无光。
“这只灵兽名为织金(锦),翅根腺体能分泌出金丝,可用于制作法宝防具。”朱于狄说:“掌门带它参加鉴宝会,交予我们保管。谁知昨日刚到,织金就萎靡不振,没有金丝产出了。”
“病了?”秦晌拎起织金的一只翅膀,腋下腺体干涸,就像得了脱水症,双耳鼻头都干得发皱。
朱于狄迷惑:“灵兽不会生病,我们怀疑是水土不服或者这里有属性相冲的法宝,刚才我带它去了外头远离黄铧城,也没有好转。我们不懂灵兽,所以想请前辈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秦晌会炼器可不会看病,只知道几个探查、疗伤的法阵,既然来了就试试吧,随即用在了织金身上。织金动也不动,任由各色光圈把自个儿笼罩,懒懒地耸了耸鼻子,闭眼睛睡着了。
“前辈?”
秦晌用了七八个就不再尝试,皱着眉头猛盯着织金看。后来索性拎起织金的一条腿,按压肚子发现有点鼓胀,问:“会不会吃坏了东西,或是怀上了?”
朱于狄愣住,与师兄弟面面相觑,道:“织金只吃晶石,这两天喂的都是我们自带的,只挑上品晶石喂养,应该没有问题。要说怀……这是雄性。”
“哦。”秦晌将它放回去,与织金双目相对,问:“你哪里不舒服,说来听听?”
织金眨巴眨巴眼,吱吱叫唤两声把头埋在翅膀里。
☆、重逢
秦晌问朱于狄:“你们掌门也查不出原因?”
三人羞愧得低头,舒骁直言:“我们照料不周,不敢上报掌门。”
“舒骁!”朱于狄怪他口无遮拦。
秦晌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说:“我有一头灵兽,刚刚筑基。让她来问问织金吧,灵兽之间说话方便。”
朱于狄眼睛一亮:“前辈的灵兽在何处?”
“出门逛去了,是头探花郎。”
三人听了立刻请缨要去寻找,将织金留给秦晌照料。朱于狄给秦晌添麻烦,连连致歉,秦晌不以为意,朱于狄愈发感激他仗义相助。
等三人走后,秦晌将织金带回天衍宗房内,揪着织金耳朵笑骂:“乱吃东西还不敢认?看把朱于狄他们急成什么样了,快吐出来。”
织金打滚,翅膀捧着肚子难受地吱吱叫。
“算了,我来吧。”运气按压它的肚腹,大力催动下一颗拇指大小的晶石顶开织金的喉管,从嘴里掉出来。
秦晌取来对着阳光细看,只是普通的晶石,就像朱于狄说的,是上品晶石。
织金去了病灶,立刻就恢复了精神,扑腾着翅膀飞到秦晌肩膀,吱吱叫着状态亲昵。
“要感谢我就织个卷套,蒲团上的那卷纸看见吗,快去。”伸手将它拍走。
秦晌掂量着晶石,一边看织金吐丝一边想,织金无法消化的晶石肯定有问题。五指用力将晶石捏碎,粉末散落后一枚有棱有角的金属物件留在了他的掌心。
秦晌眉头紧蹙,这东西他认识。从怀里取出另一枚,将它们合在一起,边缘不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两个碎片源自同一件东西,都是镜面的碎片。
他还记得天衍宗后山中,低阶弟子用它照出了心中欲念,如今织金肚子里又出现了一枚……
如果他没有插手此事,朱于狄将此事告知了霖朽派掌门,霖朽派掌门不像他们谨小慎微,定能发现这枚镜面碎片,那么天衍宗和霖朽派就各持一枚……
秦晌不自觉地看向墨研宗的房门,心道那其他门派是否也都有一枚镜片。
敲门声响: “秦先生在吗?”
听到声音,秦晌的疑虑立刻被欢喜取代。
打开门将那人拉进来抱在怀中,秦晌喜道:“我们果然心有灵犀,逢夏,你想得我好苦,为何不来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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