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真是意外惊喜,炙戈看过去。陵弦一把屠神刀插在背后,鸦沁被抗在他肩上,与刀锋摩擦着鲜血淋漓。
瞥见鸦颐不忍的表情,一双眼落在女儿身上再没移开过。
炙戈问陵弦:“在哪里?”
“魔兽是鸦沁的本命魔兽,主要挖出鸦沁的心,魔兽就会死。”陵弦将昏迷的鸦沁抛到众人面前,化掌为爪,向鸦沁心口抓去。
“住手!”鸦颐疾呼。
炙戈扣住了陵弦脉门。
陵弦蛇目眯起,不敢妄动。泛海深渊他们都是凡人。脉门被制等同于要害被人掌控。
“我的魔尊大人,你什么意思?”
炙戈回以冷笑,说:“鸦沁死了,魔兽自然会死,但若死的是陵弦,清源被污染,泛海戾气即刻爆发。”
陵弦蛇信吐出,苍白面孔细腻得看不出瑕疵,仿佛一张面具。
屠神刀飞入手中,刀锋寒光闪过,逼退炙戈。
“陵弦”杀气不再遮掩,声线变细:“杀了你也一样解封戾气。”
炙戈与他刀剑下见真章,“陵弦”变成了女子模样,一柄屠神刀耍得虎虎生风,让人怀疑这本就是他的杀器。
父亲被制,鸦沁倾尽全力,奈何炙戈身形灵活无法近身。
炙戈徒手应对鸦沁,全心看着鸦沁的眼神充满嘲弄和趣意。
炙戈修炼的混元霸体功,在修真界堪称拳脚第一,鸦沁居然敢与他近身搏斗,根本是找死。所以关于炙戈杀器的问题,全心怀疑炙戈压根没有杀器,天衍宗人从不炼制法宝。
炙戈一袭大裘随着动作飘逸飞扬,说:“陵弦是你义兄,我念你们兄妹情深,特让他前来与你叙旧,你怎地忍心下手。”
鸦沁恨恨道:“好个义兄,被囚人界丢尽了脸,一回来就对我下杀手,是你教唆的吧,你们都该剁碎了喂魔兽。”
“哈哈哈哈,鸦颐,你女儿够泼辣,我喜欢。不如将她送给我,我封她做魔后。”
鸦颐绷紧了一张脸,他看出来炙戈在戏耍鸦沁,心中十分懊恼。
鸦沁太沉不住气了,抓了陵弦应该寻找最佳时机一招制敌。如今行迹暴露单打独斗,她不是炙戈的对手,失去了陵弦这张王牌,已经败了。
不对,他转念一想,陵弦刚刚回到魔界实力未复,炙戈将他派到泛海捉拿鸦沁,本就不安好心。整个魔界的人都知道,陵弦曾经厚颜无耻追求鸦沁不成,硬是认了个妹子。鸦沁忌惮陵弦大魔身份才应允的,其实窝着火想宰了陵弦。
炙戈将陵弦送给鸦沁,怎地像是在卖人情。
鸦颐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换个角度看炙戈,他压根没有杀气。
难不成果真如此。
鸦颐沉下心,看炙戈如何处置鸦沁。
“你是烂泥虫吗,滚过来让姑奶奶砍上两刀。”
炙戈调戏般用手刀切断了鸦沁耳后乌发。
鸦沁敏感的脖子浮出细粒,羞愤地瞪炙戈,说:“狗屁魔尊。”
“沁儿,够了,停手吧。”鸦颐无力阻止。
“老爹?”
鸦颐没有理会女儿,转头用他的独目注视炙戈,专注得像要瞧出花儿:“炙戈,我承认我输了,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
炙戈闻言夺过屠神刀,宽袖甩开鸦沁,一把将刀插在陵弦背上,将他插个透心凉。
众人一惊,随即发现这个陵弦化作一片磷光,竟是个假的。
鸦颐心中涌起被人掌控于鼓掌的挫败感,愤恨地看着炙戈等他解释。
炙戈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说:“鸦颐,从你起兵夺位那天起,就注定是输。”
鸦颐抿紧了残缺的唇,败者为寇,受再多羞辱也是活该。
“你们一个个盯着魔尊的位置,挣来斗去将魔界搅得天翻地覆。争权夺利是魔族天性,我陪你们玩玩权当打发无聊。可你为了夺位捅破了泛海这个窟窿,祸害三界清源,就是愚蠢。三界都没了,你们争个什么。”
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鸦颐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魔族不吃后悔药,胜者为王败者寇,神形俱灭他没话说。可他看着单纯冲动的女儿,于心不忍,盘算着怎样保住鸦沁性命。
“炙戈,我把鸦沁许配给你,放过她。”
“老爹,你疯啦。他是我们的仇敌,哪个要嫁他。”
“闭嘴。”鸦颐呵斥,放下尊严向炙戈央求:“我就这一个女儿,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全心嘲讽:“一句玩笑话就顺杆子往上爬,不过是个一个不成器的女魔,也妄图爬床,哼。”
炙戈不屑冷笑,鸦沁更是羞愤交加。他的父亲是魔界霸主,她就是天之骄女,千百年来无数魔族高手求婚,她都没答应,自持甚高。如今被炙戈言语羞辱更出手轻薄,她存了同归于尽的心。
知女莫若父,鸦颐知她脾性刚烈,心中一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我要怎样?我说得很清楚。”
鸦颐一头雾水,忽然福灵心至:“魔兽?不对,我们父女性命在你手里,你会这么蠢?”
☆、三界清源
炙戈一声叹息道明原委:“我来到魔界平定诸侯纷乱,只为治理泛海,守住三界清源。这是魔尊之位的天职本分,也是无法逃离的枷锁。你既对泛海没有威胁,我杀你做甚。”
鸦颐不屑冷哼:“你是魔修,魔界人没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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