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
徒弟和狗这般戏精,他竟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重越胸腔发生一丝砰动,那处柔软又悄然生长了一寸。
除却已长成“爱”,代表“喜”部分,也悄然长全。
七情六欲共分喜、怒、哀、惧、爱、恶、欲。
而如今,重越已有爱与喜。
重越也意识到,心跳次数愈来愈多,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布崽近期也感受到了主人不对劲儿,它也是无意之间发现,主人有了心跳。
虽不频繁,却存在。
阿布崽开始担心,有了心魔尊会如何?
它眼里主人残忍弑杀,极端如深渊恶鬼。他之所以来到凡间后像个人,收敛了杀意,并不是因为他变“好”了,而是因为他封印了魔气。
魔气才是魔根本,他封印了滔天魔气,弑杀冷酷性格自然也收敛不少。
虽然师尊和阿月在一起后,变得更有人情味。可它也担心,一个有了七情六欲魔头,在释放了封印魔气后,会更加疯狂弑杀。
从前魔头无心无欲,可当一个魔有了情和欲,这于天下苍生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阿布崽忧心忡忡,对此却找不到答案。
它不能说话,只能默默地围观者主人和他小徒弟日常生活。
当下生活越平淡快乐,午夜梦回,它越是忧心忡忡。
……
高玥被重越抱回营帐,军士们进她营帐,对她轮番慰问,之后再出来,众人扎堆开始吐槽高瑜苒——
“这个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期待她哄高副将开心,没想到她居然拿自己那双带血脏手,去碰高副将本命结界!高副将在给异兽治伤,本就是最脆弱时候,被血亲之血这么一冲击,高副将不出事才怪!”
“高副将真惨,在战场上没受伤,回营之后却被自己亲妹妹搞伤。你们是没瞧见,高副将当场吐了两口血,胸前都湿了大片!”
“哎,那个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妈,老子想想都好气!我高副将怎么那般惨?”
……
众军士抱怨传到高瑜苒耳中,她气得攥拳砸床。
她坐在床榻上,双腿膝盖与一双手掌被裹成粽子,动一下筋骨便如被钝器敲裂般疼。
原本她才是被可怜那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荣俞进营帐来看她,高瑜苒立刻收了脸上不甘与怨毒,依旧一脸温柔地看着男人:“荣俞长老。”
荣俞“嗯”了一声,低声问她:“身体如何?有无异常?”
高瑜苒摇头,强颜欢笑:“我没事。姐姐呢?她还好吗?”
提及高玥,刚坐下荣俞立刻又起身,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差人从宗门送了灵芝草过来给高玥治伤,差点忘了。瑜苒,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高瑜苒:“……”
男人刚走没两步,高瑜苒用力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
荣俞立刻又折回,赶紧给她输送灵力,让她稳住伤势。高瑜苒把身体放软,倒在男人怀里,气若游丝道:“荣俞,不要管我,先去……先去……给姐姐送灵芝草。姐姐……姐姐一定……”
荣俞立刻将她放下,给她盖好被子:“我这就去。”
他前脚刚走出营帐,高瑜苒立刻就又喷出一口血。
高瑜苒躺在床榻上,死死瞪着帐顶,良久,闭上双眼。
她努力安慰自己,自己并未吃亏。毕竟,自己也歪打正着让高玥受了伤。
高玥受伤,迟不谢才有更有机会有机可乘。
*
高玥半躺在床榻上,从怀里取出三师兄给血浆果,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丢,嚼得“嘎嘣脆”。
血浆果酸甜可口,汁水充沛,唯一不足是一颗吃下去,能爆出好大一口宛如鲜血汁水。
刚才高玥吐出血量,就是两颗血浆果量。
重越盘腿坐在她旁侧,小徒弟一番鬼灵精怪,竟让他觉得好笑。
他调侃道:“为何这般调皮?”
高玥坐直身体,冲重越“嘿嘿”一笑:“早知道受伤这般幸福,我还可演得更惨。”
血浆果虽酸甜可口,可说到底也是有品阶灵草。
高玥异兽废息已经储蓄足够,加上血浆果灵力,灵根竟被提前催熟,无法再压制破镜了。
高玥胸口突然滚烫,嘴里果汁还未吞下,就被迫喷了出去。
荣俞拿着灵芝草走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还未来得及上前慰问,一道红绸盖过来:“出去!”
重越声音寒冷如冰,荣俞被一股强大冲击力,生生逼出营帐,连退数步。
同样拿灵草丹药来看望高玥军士把他接住,荣俞才勉强稳住身体。
营帐已被强大结界封印起来,来看望高玥军士忙问荣俞:“将军,怎么回事?”
荣俞心情复杂,攥紧了手中灵芝草,内心非常自责:“是我错,我不该让瑜苒靠近高副将……方才我进去看望高副将,只见她吐出血足有一盆之多。”
军士们震惊,心疼不已,甚至有猛汉落泪。
猛汉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等无能,竟保护不好一个弱女子!高副将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生难安。”
大家纷纷垂头,荣俞内心亦自责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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