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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她便可以放手去查了。
    “本宫要回府了,你……”纪初桃抿了抿过分红润的唇,轻声道,“你要注意休息,勿要太劳累。”
    说完连她自己都别扭。这话怎的像是新婚妻子小别丈夫似的?
    祁炎拉住她的腕子,掌心滚烫,问她:“就走?”
    纪初桃看到了他眸中熟悉的暗色,脸一热。军营不比殿宇,可没有大门遮挡,纪初桃脸皮薄,怕他像在行宫汤池时那样……
    只好心一横,故技重施,俯身在他唇上一啄,哄道:“乖,祁炎。”
    纪初桃发现,祁炎很喜欢掌控别人,即便在感情中他亦是占据主动的地位。可一旦事情超过掌控范围,譬如被纪初桃反攻撩拨……
    他便会陷入短暂的怔神,变得格外脸薄安静。
    于是,在三公主“商谈”完要事走后,祁小将军独自在后溪泡了两刻钟的冷水。
    待体内被撩拨起的燥热平息,祁炎方睁眼,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汽上岸,拾起衣裳裹上。
    “来人。”再开口时,他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冽沉静。
    两名暗卫闪出,垂首听令。
    回想起方才纪初桃询问令牌时的反常神色,祁炎眉头微皱。
    他扣好玄铁护腕,转身吩咐下属:“去查查三公主府上,或是宫中近来发生了何事,不管所涉事情大小,即刻回来复命。”
    回到公主府后,纪初桃在床头暗格中找到了自己的另一枚令牌。
    虽说令牌还在,但所缀穗子却是略微散乱,与平时的工整不同,纪初桃一眼就知令牌被人动用过了。
    “殿下,府中人员并无变动。”前去清点侍从、府臣的拂铃躬身,低声禀告道。
    没有逃跑的、失踪的,便是凶手取了令牌作乱后,又继续留在了府中。
    这算什么?示威么?
    既是对方如此肆无忌惮,纪初桃也就不怕打草惊蛇了。沉吟片刻,她道:“先将所有侍从聚集在前庭,不许乱动。再去宫中向项宽借用禁军二十人,搜查府中所有房间。”
    一个时辰后,禁军将一大箱搜来的可疑之物呈给了纪初桃,又押上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内侍,禀告道:“殿下,抓到此人正要跳窗逃遁!属下等在他床榻下搜出了一把匕首和半瓶毒-药,请殿下查验!”
    纪初桃起身,拧眉看着那个内侍,质问道:“你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禁军亦是喝道:“快说!”
    还未动刑,内侍已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道:“是奴冒用殿下令牌,毒杀了刘尚书!奴有罪,辱没殿下名声,请殿下赐死奴!”
    他竟是都招了。这样一个说话都发抖的小内侍,怎有这般胆量和通天的本事?
    纪初桃诧异道:“你为何要杀工部尚书?”
    “因为……”
    内侍战战兢兢,伏地道:“因为刘俭贪墨敛财,以次充好,致使皇陵入口坍塌,压死的工匠中间……就有奴的亲兄弟!”
    听起来合情合理,可纪初桃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
    她深吸一口气,汲取刘俭死于牢中的教训,命令禁卫:“他是重要疑犯,带下去严加看管,非本宫亲至,任何人不得靠近或是提审他。”
    又示意拂铃道:“去查清他所说的兄弟是否属实,再验一验那毒,是否与刘尚书所服一致。”
    “是。”拂铃取了证物,下去安排。
    没多久,拂铃归来,附耳道:“殿下,查过了,没有错。”
    不对,还是不对。
    纪初桃以手撑着额头,思绪飞快运转:如果真是这内侍做的,为何不销毁证据,而要藏在自己床下?如果有逃亡之心,为何在她远在行宫时不跑,而要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翻窗?
    还有,他招供得太顺畅了。
    顺畅得,就像是在替谁掩盖罪行一般。
    如果他有同伙,究竟是谁在策划这一切呢?以小内侍绝对屈服的态度来看,背后那人必定比他地位更高、更有智谋。
    想到什么,纪初桃的视线落在那口装满了可疑之物的箱子上。
    她上前仔细翻看了一番,搜来的有香囊手帕,密信、禁书或是赌契之类,甚至是有从厨房顺来的糕点,及偷拿的银烛台等物。
    纪初桃问:“这些都是从谁的房中搜出的?”
    纪初桃温和大度,管教下人不如宫中严苛,于是府中不少侍从钻了空隙。
    拂铃小心看了眼纪初桃的面色,答道:“几乎每个宫人都有一两件。”
    纪初桃:“每个人都搜出了东西?”
    拂铃翻看记录,确认了一番,“除了晏府令,人人都藏了些不妥之物。”
    纪初桃一怔:“晏行没有藏任何癖好之物?”
    拂铃答道:“晏府令的房中很干净,除了必需的东西,未曾发现别的。”
    见纪初桃不语,拂铃不解道:“殿下,有何不对么?”
    纪初桃久久不曾回神,一个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心头,若有所思道:“你先下去,本宫要静一静。”
    与此同时,校场营帐中。
    听了暗卫呈报的消息,祁炎眸色一寒。
    他之前并未戳破那条漏网之鱼,是因为他不在乎纪妧或是别人的生死仇恨,可如今牵连误伤了纪初桃,便姑息不得了。
    半晌,他道:“你去我书房一趟,书架下数第三层中的锦盒中有把纸扇并一卷案宗,你去取出,亲自送往永宁长公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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