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去看谢玙:“谢先生觉得这是不是鸿门宴?”
谢玙也是一头雾水,她今日确实教了萧坤宁,这么快就明白了?
那个榆木都要生锈的脑袋开窍了?
谢玙迎着顾凝吃人的目光,道:“我不知,你何时这般草木皆兵,萧坤宁不过小丫头,你也会害怕?”
顾凝想找榔头敲开谢玙的脑袋瓜,气得口无遮掩:“我草木皆兵也不兵一个小丫头,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什么事,你没事跑江南做什么?皇帝要商会,你就听话去搞?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现在商会里的人记恨你,你得到什么好处?”
吃力不讨好,明明可以拒绝的事,偏偏要掺和,脑门上就差贴了‘傻子’两个字。
人人嫉恨的事都敢做,到了她这里,为萧坤宁做些什么好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谢玙自始至终都不说话,也在想着萧坤宁的动静,今日跟着赵璨出宫怕是为了明日那一日假。
不理会顾凝的抓狂,她如常回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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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在墨香斋睡了一日好觉,清晨分方睁开眼就,掌柜就来传话,顾凝到门口了。
她不急不慢地起来,上辈子的顾凝与谢玙‘狼狈为奸’,夺了江南商会以后,顾凝就成了新任会长,算是谢玙最大的钱财后盾。
后来听沈汭提及这位顾会长,在家中就喜欢自己的堂妹,父母不准,就带着这位堂妹来京城做生意。
顾凝与谢玙相比,两个极端。
顾凝的桃花运压过众人,据说不少女子喜爱她,家中夫人也不管,好似坚信顾凝不会朝三暮四;而谢玙身旁女人无数,无不避让,开始喜欢她的沈蕴之脑子一抽疯,嫁给了别人,据说跟着丈夫一道死在了谢玙手中。
瞎了狗眼喜欢谢玙。
等到萧坤宁慢吞吞地吃过早饭,顾凝来来回回在屋里不知走了多少趟,喝了十几盏茶,茅房不知去了多少趟,左等右等才等到萧祖宗出来。
萧坤宁还是昨夜出宫的衣裳,面裙淡雅,上裳秀丽,雪白双手置于小腹前,蹁跹姿态,往门口一站,似丹青手下精心描绘的画作,艳而不达媚。
顾凝初见萧坤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狭长的扬眉漫不经心地扬起,情致动人,这样的女子艳丽不说,就连那股笑感觉像谢玙。
果然是谢玙教出来的学生,她按下不明,先声夺人:“萧姑娘见我是为何?”
萧坤宁跨进门,“你怎知我姓萧?”
一句话就露馅了,这位顾东家真是不聪明呢。长安城内只有墨香斋的掌柜知道易主了,外加沈汭跟着她去才知,这些事都是瞒不住谢玙的,所以可见两人是一体。
顾凝伸手自打嘴巴:“谢先生前几日去我那里买琴时说起墨香斋换主,新主便是您萧姑娘。”
萧坤宁心中冷笑,面上没有装出来,瞧了一眼对面蘅湘阁的牌匾,道:“谢先生道我这里有不少好琴,可以卖给顾东家。”
顾凝惊诧,昨夜是谁和她装的?
墨香斋伺候的人不知两人之间的波澜,端着填漆盘子来奉茶,上好的白瓷,看得顾凝眼睛发亮,江南赵家果然有钱,寻常茶器都是上好的白瓷。
见她这么惊讶,萧坤宁也发现端倪,赵熙然这是玩的哪出,但眼下不是露怯的时候,装作平常的端起茶盏,一掀茶盖,一股浓香喷涌而来,江南的香茶。
江南奉以好茶,长安达官贵人却不追捧,想来顾凝也不喜欢。
她低头饮茶,对面的顾凝眼皮子一颤。萧坤宁生的明艳,不同于大家闺秀的端庄,而有一股子媚,红唇轻轻抿着白釉,檀唇如樱……顾凝心中嗤笑,谢玙平日里装得一副圣贤人的模样,不也是为美□□惑。
对面蘅湘阁的雅间只有谢玙一人在,手中匕首慢慢磨着,偶尔抬首看向对面,匕首在她手中磨得越来越锋利。
第18章 开解带不动的谢太傅
顾凝从未见过算盘打得这么响的小丫头,萧坤宁低价将琴卖给她,所谓的低价实际也并不低。
谢玙教出来的学生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大手一挥:“我不要了。”
萧坤宁不急不躁,命掌柜将铺子里最精致的琴取出,悠悠道:“这把琴出自大家之手,你看琴身都是上好的木,漆光如镜,想来你之前也是见过的。”
赵熙然的镇店之宝,顾凝若不动心,只能说她眼瞎。
琴之一物,本就奢侈,寻常人打造与大家打造,不论好坏,前者的气势就已经输了。
顾凝深知这一点,见到好琴,先是估价,再去想还价,其他就不多想了,在她蘅湘阁就没有卖不出去的琴。
心中赞叹,表面上没有一星半点,不仅不露,还露出嫌弃的神色。对面的萧坤宁要不是熟知此人贪财吝啬的本性,险些都要被骗了。
对付骗子,她自有办法,道:“先生昨日来看过琴,道五千两可卖,既然顾东家买的不止这一张琴,便出四千两,如何?”
顾凝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四、四千两,小丫头你当我不动琴,四千两不买。”
萧坤宁不勉强,可惜道:“既然你不要,我便五千两卖给先生,他是先生,我便四千五百两卖给她,也算全了师生情谊。”
顾凝缓缓坐回去,她熟知谢玙,卖琴人是萧坤宁,或许谢玙当真会买,她一咬牙道:“好,四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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