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这样做。
……你也并不希望他这样做。
啊,好难过。
脑子里只剩下了令人难过的情绪,仿佛就要裂开了一样。
你要怎么把这些想法传达给他呢?不可能能说出口的吧。
他肯定会误会你,把你想避开他的原因归结到仙草身上。不,他可是什么都能看穿的魔人,说不定你的想法他都知道呢?
……你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漫画。
就算是在漫画里你也未曾知晓埋藏在他外表下的真实想法。
他的身高,他的血型,他作为私人的爱好。
他的想法,他的过去,他是如何看待你的。
他的异能,他想要达成目的的理由。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他。
你爱的不过是你脑袋里的幻想。
你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捂着脸蹲在地上啜泣起来。结果你还是把自己的情感暴露在了他面前,你明明一直都在避免这点的。
你哭着,觉得自己肯定给他添了麻烦,自己软弱又没用,只是个胆小的人类。
快离开吧,求求你离开这里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你在心里这样祈祷着。
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哭泣,之所以选择来到天台而不是自己的房间,不过是因为你的房间里全是费佳亲亲,而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拜托你了,离开这里吧。
只要他这样做了的话,你心中的期待和无聊幻想还有担忧,那些令你困扰的情感会同一化成苦痛,随着泪水流走了。
可他没有。
那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关心,又或许是爱意……至于那究竟是什么感情,又有谁知道呢?没有人的心里只存在一种情感。
总之,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选择从这离开。
他朝你伸出手,抓住你的手腕,把你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后,他抱住了你。
他把你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前,顺着你的头发,安抚着你。
他什么都没说。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你的啜泣声。
你用颤抖着的双手环抱住了他。
你在他的怀里呆了很久很久。
那些让你烦恼的事似乎也都随之消失了。
你只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就和普通人类的体温一样温暖。
你很喜欢。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拥抱。
……神啊,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它变成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催促你,只是默默任由你抱着。他的外套在你身上,不过这的冬天和俄罗斯相比算不了什么,他并不觉得冷。
“冷静些了吗?”待你停止哭泣很久后,他才这样问你。
“……我又没有不冷静,也没有在哭。”你回答说。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一直待在这会感冒的,茶茶。”
“嗯……”你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也不好意思问陀思为什么会抱住你。
“虽然晚了点,和刚刚的礼物相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陀思特意用了“刚刚的礼物”,而不是“我送你的礼物”或是“你的友人送你的礼物”,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给你准备好的圣诞礼物,递交给你。
由于刚刚已经说了圣诞快乐,所以这次连同这句话也省去了:“你可以拆开看看,茶茶。”
“谢、谢谢……!”你欣喜地接过他给你准备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是一顶毛绒帽。
和他常戴的那顶一模一样。
不过,陀思常戴的那顶已经挺旧了,这顶是新的。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你用双手捧着帽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我想我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他从你手中拿起帽子,擅自给你戴上,摸着你的小脑袋说:“由陀思妥耶夫斯基送给你的费佳亲亲同款,你代到了吗?”
这个代是代餐的代。
你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有心脏像小鹿般碰碰乱撞,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代……代到了……”
……
你抱着陀思送你的帽子回了房间,因为一楼的浴室已经被人占用,你只好去二楼的浴室洗了个澡。
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的你又开始纠结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搞毛啊!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万一我误会了怎么办啊!!!
结果,当你洗完澡路过陀思的房间时,你不小心听到了他和果戈理在房间里的谈话。
“果戈理君,你如何看待她?”
“……呀,真是难得呢,陀思君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无论怎么想我都是最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的人了吧。”
“无须在意,只是作为参考意见。”
“欸——嘛,毕竟是难得向人提问的陀思君所问的问题,就让我来认真回答一下吧。”
“请说。”
“虽然陀思君问的是我如何看待茶茶。可实际上想问的是,怎么看待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才对吧?在我看来,茶茶和陀思君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相配呢。错过这个机会可就没有更好的了哦,陀思君,你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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