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见他回来,将自己写好的内容给他看:“你看我写的如何?”
裴凛之接过去,拿着厚厚一沓纸,逐张看起来,越看越惊讶:“这是郎君写的故事?”
萧彧说:“对啊,我打算找一些人来说书,将这些故事记下来,然后让他们将这些故事传播出去”
“郎君的意思是?”
萧彧说:“通过这些故事来教化民众啊。”
裴凛之抱拳行礼:“郎君真乃天才。”
萧彧笑:“这算什么。其实先秦诸子百家周游列国,到处游学,将他们的思想传播出去,也是类似的形式。不过他们传播的对象是文人,我传播的对象则更为宽泛一些,黄发垂髫都是我传播的对象。”
“这个办法好,郎君的思想就都能这样传播出去了。”裴凛之十分赞同。
萧彧笑道:“所以需要你们来帮忙,你也来编写一些故事吧,或者直接就用历史典故。得征集一批说书人,让他们熟悉这些故事,将之传播出去。”
“历史故事也可以?那我能帮郎君写一些。”裴凛之跃跃欲试。
“自然再好不过了。注意尽量生活化口语化一些,因为面向的对象是不通文墨的百姓。”萧彧提醒他。
“好。”
萧彧又说起组织青楼女子表演的事来,裴凛之说:“如此甚好,给军中那些弟兄们一个念想。”
数日后,经过审核,萧彧释放了一批轻罪犯人。
闵翀亲自去盐场外接人,当时五百多名弟兄,有一部分当晚就死在了战乱中,还有一些被官府砍了头,还有一些因为刑罚较重没被释放,放出来还有四百多人。
这些当初的海贼都以为闵翀已经被杀了头,没想到大当家竟然被人救了,还混得出人头地,如今已经是崖州的水师将领,一个个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闵翀说:“我对不起弟兄们,没能早日营救大家出来。如今崖州已经变了天,再也不是那狗皇帝的地盘,兄弟们若是不嫌弃,就还跟着我,日后定将那狗皇帝拉下马来。”
这帮海贼在盐场吃尽了苦头,便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将那些狗衙役全都杀了,出一口恶气。”
闵翀忙说:“大家不必激动,这些狗衙役我自有办法收拾。愿意加入崖州水师的,今日就跟我走,一切都听我的安排。不愿意加入的,也可以现在就离开,但是从今往后,不许在崖州地盘上撒野,否则就是跟我为敌,我不会再留任何情面。”
他这么说,是因为这其中有一帮人是二当家的手下,那些人就从来没有真正听从过他的指挥,他这次一定要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闵翀这么说过之后,绝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留下来,只有极少数选择回家。
有一些人是有家室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官府迫得不得不反,比如像吉山那种情况,如今崖州换了皇帝,以前的罪责不追究了,他们自然能够回家了。
那些留下来的,很多都不是崖州人,别说现在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他们也依旧是当地官府通缉的对象,如今看来,加入崖州水师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海贼被收编,当初的山贼也被收编了一部分,加起来约有五百人左右。
崖州水师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六百人,虽然还是少,但至少可以驱使买回来的那些船只了。
萧彧与几人齐心协力,一起创作了十来个故事,囊括了善恶有报、精忠爱国、勤劳致富、尊老爱幼、尊重女性、珍爱生命、与人为善、劝人向学等主题思想。
至于说书人,萧彧最后决定从白沙村中挑选,因为白沙村的年轻人基本都识字,也都听萧彧他们晚上讲过历史典故,至少有一个基本模板可以学。
第一批挑选了十人进行培训。等业务熟练了,便让大家去崖州附近的村子进行说书表演。先在崖州一带说书,以后再逐渐扩散到全崖州。
思想教化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物质基础,只有百姓的肚子填饱了,身上穿暖了,才会注重别的方面。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
第一批铁农具分发了下去,如萧彧预想的一样,所有的百姓都愿意租赁铁农具。
官田的田赋降下来了,铁农具的租子就相当于田赋没降,但生产效率却大大提升了,能节省更多的人力和时间成本,开垦出更多的田地,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官府分发的铁农具是极其受欢迎的。
萧彧派人下去检查各地的水利修建情况,他自己也抽空去崖州临近的村落看过了,如他想的那样,大部分地方水利建设都没有修到白沙村那么完善。
其实这并不意外,当初薛钊只是下达兴修水利的政令,每村只派发了两到三把铁农具,这点工具修水渠的效率可想而知。
正好现在铁农具分发了下去,萧彧再次颁发了兴修水利的政令,这回修建起来的效率应该会高多了。
这一政策得到了积极的响应,其实百姓也是愿意修水利的,毕竟这对自己是完全有益的事。
萧彧又找来当初给自己修筒车的师傅,木匠师傅这一年多时间,已经修了十来座筒车,经验已经相当丰富了。
萧彧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尽可能多带徒弟,向各村推广筒车,因为筒车既能灌溉,又能舂米,可以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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