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慕泽点头,觉得可以接受,“没问题,谢谢警察叔叔,您辛苦了,我会亲自把钱打到那位先生的账户。”
结束通话,李慕泽打给文祥,让人去医院跑一趟。
他在卧室冲个澡换身衣服,静悄悄地下楼,在客厅碰到正在收拾卫生的蓉姐。
蓉姐将扫把放在腿边,直起腰冲他轻点头:“李先生,你好。”
“你好蓉姐,”李慕泽指了指客房,问:“呆瓜还在睡?”
蓉姐道:“是的。”
李慕泽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思索半晌,然后说:“蓉姐辛苦,我们到院外聊一聊,有些情况我想向您了解一下。”
别墅院外。
蓉姐用托盘端来一杯茶水,放到李慕泽身前的木桌。
李慕泽颔首道谢:“谢谢蓉姐,您坐。”
蓉姐应了声,依言坐在对面的空位。
“蓉姐,我大概是走了一周对吧。”李慕泽执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烫又放下了。
蓉姐笑盈盈道:“没错,整整一周。”
“这期间...”李慕泽抬眸,目光带有试探性,“呆瓜,也就是褚辰,他离开小院几次?有没有跟你说他去了哪里?”
“呃,这...”蓉姐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慕泽接着道:“蓉姐,褚辰毕竟是在我这里寄住,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办法向他三哥交待。”
闻言,蓉姐叹口气,松了口:“是这样的李先生,前几天五少爷去隔壁的红湖公园作画,那天回来脸色就不太好,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也没说什么,再后来,他去B区上课,当天下午就没回来,您打过电话是知道的,我觉得五少最近心情不太好,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又不肯说实话,真让人担心。”
李慕泽当然知道,他掌握别墅小院的一切动态。不过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褚辰为什么会受伤。
这么想,他也直接问了:“褚辰头部的伤,是怎么回事?”
“什么?”蓉姐瞬时瞪大眼,一脸慌张,“五少爷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慕泽被问得怔愣,有些诧异对方居然不知情。
他缓缓摇头,轻声安慰:“已经没事了,蓉姐不必担心。”
就像陈医生所言,如果想知道实情,只能问当事人了。
接连两日是周末,褚辰睡了一整天,隔天上午才从卧室里爬出来。
他出来时,李慕泽正坐在客厅安静看书,是一些专业类的课程书。周末不忙,李慕泽没去公司,一直在别墅区休息。
“哥。”褚辰轻轻唤了一声,懒洋洋的浑身散发惰气。
李慕泽瞥一眼,发现他穿着睡裤就出来了,最重要的是那条裤子特别短,短到大腿根,跟没穿一样。
李慕泽淡淡开口:“先去换条裤子。”
褚辰低头瞅一眼,拽着裤带扯了一下,乖乖应道:“哦。”
他慢吞吞地回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一条休闲长裤套上,很快又从卧室出来,站在客厅角落直勾勾地盯着李慕泽看。
李慕泽与他对视,目光还算柔和,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过来坐,我们聊聊。”
褚辰很快凑了过来,黏人的性子又开始发力,直接把脸靠在李慕泽的肩膀,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李慕泽没有躲,只是微偏头,盯着他额角的伤痕看许久,紧接着视线下移,疑惑不解道:“在家里为什么穿长袖体恤,你不热吗?”
褚辰的胳膊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那是心虚的表现,他不敢直视李慕泽探究的双眸,别开脸含糊道:“不热...”
“褚辰。”李慕泽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严肃,一手按住褚辰的肩膀让人坐正身子,冷冷吩咐,“把袖子撸上去。”
“哥...”褚辰喃喃说句,捏住衣袖摇头。
“我最后说一遍。”李慕泽扔掉手里的书本,双手抱胸看着他。
褚辰咬着嘴唇,眼泪又被逼出来,一直在眼眶打转,但李慕泽不为所动,看着他的眼神依旧严肃。僵持数秒,他低下头,捏住袖口缓缓往上撩。
随着他的动作,李慕泽的脸色越来越沉,直到左臂那条细长的疤痕全部露出来,李慕泽眸光里的寒意更盛。
忍无可忍地咬牙问:“怎么回事?”
褚辰吸了吸鼻子,急忙解释:“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李慕泽用力捉住他的手腕,看着那细长的疤痕,只觉非常刺眼,“你为什么总是伤害自己?不是滚楼梯就是无缘无故弄伤自己的手,有意思吗?”
李慕泽太凶了,表情也特别恐怖。
褚辰被吓到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眼眶里的眼泪就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下颌。
“哭也没用!”李慕泽并不心软,继续逼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实交代,胳膊上的划痕,还有额头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
“哥,我...我也不知道。”褚辰哽咽着摇头,还是不肯说实话。
“你不知道?”李慕泽拔高声调,忍无可忍,“你还跟我撒谎是不是!行,我管不了你,你今天就收拾东西给我走!我马上打电话叫你三哥来接人。”
说罢,李慕泽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他这招果然好使,褚辰几乎是扑过来抱住他,用尽力气搂住他的腰,吓到声音颤抖:“没...没有,哥你别赶我走,我不知道是谁,有人跟踪我,还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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