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点了点头:“好。”
到了卧房,宫女要伺候嘉贵妃脱衣,嘉贵妃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太后给那两姐妹的迷药。
她也不知道这迷药具体有什么功效,就拿了出来看了看。
瓷白的小瓶子,被木塞堵着,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从前的时候,嘉贵妃只听说过宫妃给自己父皇下药,或者她的父皇主动找什么白胡子道士练什么丹药,今天药到了自己的手里,她居然也有点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
可一回头,她发现景元帝在看自己,就把手中的小瓶子往旁边一放,准备上床睡觉了。
景元帝走了过来,顺手夺了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哎——”嘉贵妃赶紧去夺,“别打开!”
景元帝乖乖给了她,但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太后给白小姐的药。”嘉贵妃嘟囔道,“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用处,大概是让人生出幻觉的吧。”
她把小瓶子放到了桌上:“可不能随便乱用。”
景元帝低笑一声:“你这么抗拒朕,倒是很适合你。”
嘉贵妃有些不解:“什么?”
“没什么。”他拉了她的手,把她往床边拉了一下,“时候不早了,贵妃早点睡觉吧。”
她已经洗去了妆容,面色素白干净,看起来单纯可爱,一点心机都没有。
一直等嘉贵妃完全睡熟了,景元帝还是没有合上眼睛。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不管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每天还是能那么香甜的入睡。
就像是完全没有长大一般。
他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嘉贵妃的鼻尖:“你呀……”
景元帝也不知道,嘉贵妃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或许是喜欢的,但也只是单纯的好感,和某些他想要的,渴望拥有的那些喜欢一点都不一样。
当嘉贵妃和白家那两个未出嫁的姑娘站在一起,她们的眉宇间,有着相同的纯洁和不谙世事。
可是,她算是已经成为人妇,不再是小姑娘了。
景元帝叹了口气,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闭着眼睛,往他的怀里又靠了靠。
第二天,嘉贵妃先是当着长乐宫所有宫女的面,惩罚了两个去太后那边通风报信的小宫女。
她本来想着,如果这两个小宫女是因为受了秦太后的威胁,家人或自己的性命有险才做这当事,她就让人打几板子放了。
可米儿从这两个小宫女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财物,从她们的言语里,也明摆着是因为钱财和利益。
仔细想了想,嘉贵妃觉得,肯定是自己以前性子太软了,才让这些宫女有胆子做卖主求荣的事情。
上次她惩罚勾引景元帝的佩寒,看来惩罚的力度不够,让这些人生出了侥幸来。
嘉贵妃懒懒的抬眼:“今天外面够冷的吧?”
她一早上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
海香道:“天寒地冻,是够冷的。”
嘉贵妃想了想:“衣服就别脱了,带着衣服打就行,就算是打死了,也给人一个体面。”
海香抬眼看了嘉贵妃一下,刚刚用过早膳,嘉贵妃慵懒的吃了一颗蜜饯,看不出她具体的心思。
兴许是蜜饯太甜了,嘉贵妃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海香:“让宫里的人都去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样变成尸体的。”
海香一怔,上次佩寒勾引景元帝,嘉贵妃都没人要打,这一次怎么下手这么狠?
海香道:“娘娘,您平白把人打死,传出去可不太好,再说,让这么多宫女眼睁睁的去看,如此血腥的画面,胆小的看了肯定会害怕。”
嘉贵妃从椅上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外面的宫女屏息敛声,端庄的站着。
她缓缓开口,声音婉转娇柔:“平白?本宫可不无缘无故的罚人。你们伺候本宫这么长时间,本宫可曾骂过你们一句,打过你们一下?”
嘉贵妃往日温和的面容也有些冷:“本宫平日里也是相信你们,偏偏有些奴才卖主求荣,为了些许钱财就认他人为主。”
米儿识趣的道:“娘娘平日里待我们好,我们都记着,前些日子,奴婢摔了您最爱的簪子,您都没舍得对奴婢说过重话。”
那两个对外传话的小宫女被按在地上,脸色煞白。
嘉贵妃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们一眼,又看向别的宫女:“本宫待你们好,并不意味着你们咬本宫一口,本宫就不会惩罚。”
“这两名宫女藐视宫规,背叛娘娘,差些气坏了娘娘的身子。”米儿扶着嘉贵妃的手臂,也跟着扫了其他的宫女一眼,“我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像她俩这样的奴才,是断然留不得。”
嘉贵妃“嗯”了一声,她转了身,满头珠翠碰撞的声音极为好听。
“实在害怕的,就捂上你们的眼睛。”嘉贵妃道,“放心,只要你们各司其职,做好本分,根本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外面终究是寒冷,被寒风吹了一会儿,嘉贵妃的嘴唇都有些发抖。
她捧着手炉,对米儿道:“不用封锁消息,她们做错了事情,理应被罚,传到太后那边,也给她一个警告。”
米儿犹豫了一下:“娘娘,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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