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段秋容做出一副心痛难忍的表情,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我才刚刚找回她,还没来得及弥补这些年我对她亏欠,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小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把病痛降临在她身上?为什么不来惩罚我?”
贺璨冷冷道:“还没确定是肺癌,你用不着一副我妈没救了的语气。”
段秋容尴尬了一下,恢复了表情后点头说:“是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定要救你.妈妈,放心,我绝对不会不管你们母子的!”
在一旁的苏霁星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贺璨的渣爹段秋容!
演技这么拙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在演琼瑶剧呢,怪不得会过气!
苏霁星也心知肚明,段秋容这货瞧着是来雪中送炭,其实是趁火打劫。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段秋容会假惺惺地对贺璨说,贺菁医药费由他来出。
但他知道贺璨的脾气和贺菁一样,母子俩都是心高气傲的一类人,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否则贺菁也不会这么多年独自抚养贺璨长大,即使和家里断了关系,也从来没找过他。
贺璨也知道母亲不想和段秋容这个负心汉再有任何瓜葛,所以贺璨必然不可能接受段秋容的“好意”,而段秋容就会趁机提出,如果实在不愿意接受,那就当成是他借给贺璨的也行,先救贺菁的病要紧,钱以后可以慢慢还。
段秋容知道贺家母子在这里无依无靠,贺璨一个孩子,根本解决不了贺菁的巨额医药费,最后只能求助于他。
所以贺璨最后还是向段秋容借了钱,并且还给他写了借条,有借条在手的段秋容,以等到贺菁的手术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伪善的面具,逼迫贺璨要么还钱,要么就和他的工作室签约。
贺璨别无选择,只能屈服于段秋容的淫威之下,变成了段秋容赚钱的工具。
苏霁星知道来的人是段秋容后,看到那张脸就气得牙痒痒,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而段秋容这个坑起儿子来毫不手软的家伙更是禽.兽不如!
苏霁星在贺璨背后默默捏紧了拳头,老畜生,敢欺负我家璨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苏霁星先趁段秋容不注意,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装作好奇地问贺璨:“贺璨,他是谁啊?”
段秋容见苏霁星也是个高中生打扮的孩子,并没有把他放心上,和蔼地笑了下,说:“你是贺璨的同学吧?谢谢你过来陪他,我是贺璨的父亲。”
“你是贺璨的爸爸?”苏霁星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向贺璨,“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爸爸呀?”
贺璨不想听苏霁星和段秋容说话,认识这种渣滓,只会被玷污,烦躁地抿了下唇,打断苏霁星:“别问了,你先回去。”
苏霁星并没理会,反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起段秋容,“叔叔,我觉得你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啊!我想起来了!叔叔您以前演过戏吧?是不是叫……段、段秋容对吧!我妈可喜欢你了!”
段秋容见苏霁星认出了自己,也没否认,淡淡一笑,语气却颇为自豪,“对,是我,我是段秋容。”
贺璨不动声色地瞟了苏霁星一眼,苏霁星早和他说过自己父母是离婚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移民了,从没回来过。
虽然不知道苏霁星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和段秋容套近乎,但贺璨没制止他,想看看苏霁星到底想干嘛。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拿着化验单走了过来,问:“哪个是病人贺菁的家属?”
贺璨站出来,“我是。”
段秋容连忙也说:“我也是!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化验结果出来了,很遗憾,肿瘤是恶性的,不过幸好发现得早,可以通过手术切除,我建议在癌细胞扩散之前尽快进行手术,你们家属怎么考虑?”
贺璨想也不想地说:“不用考虑,手术我们做。”
医生:“好,那你们就回去筹集一下手术费吧,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的费用,保守估计要三十多万。”
贺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不同于上辈子的不知所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谢谢医生,手术费我会尽快凑齐。”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是段秋容的表演时间。
段秋容先叹了口气,安慰贺璨道:“孩子,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这笔钱我来出,我亏欠你.妈妈太多,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她的病。”
贺璨无声冷笑,断然拒绝:“不用,钱我会自己想办法。”
段秋容一听贺璨不要自己的钱,眼中难掩窃喜,但还是装得苦口婆心地劝贺璨:“这么多钱你一个学生能想得到什么办法?我知道你恨我,不愿意承认我,但是你.妈妈的病耽误不得知道吗?”
贺璨已经知道段秋容接下来要说什么,虽然他不会要段秋容的钱,但也不会再犯和上辈子一样的错误,蠢到和段秋容借钱。
正在他想讽刺段秋容,让他闭嘴滚出医院的时候,一旁的苏霁星突然也开口劝他:“是啊贺璨,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筹到这么多钱?”
段秋容眼珠儿一转,“要不这钱就当是……”
“就当是我借给你的!”苏霁星抢过段秋容的话茬,掷地有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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