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蒙尘的珍珠,碌碌无为的过完一辈子。
“我猜不出来。也不用跟我说,我说过除非我有确凿的证据,否则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你。”
“知道啦。”阮文心情相当不错,“小谢同志要保护阮文同志对不对?他们要同甘共苦。”
阮文穿的是一件黄色波点裙,棉麻布料。
这是她去年缝制的,只穿过两次,怕太惹眼。
今年省城的街头明显颜色绚烂了些,阮文穿衣也大胆了不少。
林荫道上,谢蓟生看着那努力跳跃着去抓树叶的人,伸出手去,把那树枝拽了下来,由着她去摘采树叶。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就快点,别被人逮住。”
阮文深以为然,迅速的采了两片树叶,然后拉着谢蓟生跑离案发现场,不要太敏捷。
……
汪常阳被春红大姐喊了过去,“我们那又不是盘丝洞,小汪你怕什么,放心啦不会给你介绍对象的。”
刘春红的话让小汪主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车间里离不了人。”
“那你要是去读书咋办?咱们棉厂就不能开工了?”春红大姐想起阮文的嘱咐,忍得很是辛苦。
汪常阳被问的一愣,“说不定没考上呢。”
考上是考上了,阮文都打电话说了。
不过春红大姐不能说啊,不然她费劲去喊汪常阳来会计室干什么?
还不是想要让阮文亲口告诉他,要阮文卖一个人情给汪常阳。
“那你也得尽可能的放手,让你那些徒弟学会独当一面,不然总不能你天天盯着吧?学学我们主任,适当的时候放放手,让年轻人去搞。”
“刘姐您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说话间到了会计室,刘春红刚一推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不过才离开一刻钟,这咋就闹起来了呢?
刘春红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郭母,再看看缩在那里的郭安娜,她忽然间想起来,刚才自己听到的话……
怀孕。
小郭怀孕了?
汪常阳也一脸尴尬,他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这么个八卦消息,想要走又被刘春红拉着,压根走不脱。
郭母哪管有外人在,她简直快疯了。
提前离岗把会计的工作传给女儿后,郭母也没闲着,她去寻了一份新的工作,在医院里帮帮忙,每天能挣个五毛钱,起码能补贴一下家用。
哪知道自己今天刚过去,就被护士拉住,“爱玲大姐,你家闺女叫安娜是吧?你说也真是的,您在这里上班,她来做产检直接让您提前说一声就行呗,哪还用那么麻烦?”
郭母当时就傻眼了,产检。
她家安娜都还没结婚,哪来的产检?
护士也有些傻眼,“您不会不知道吧?她怀孕了,都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
郭母觉得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可护士没道理造谣安娜。
而且……
郭母想起前段时间女儿总是呕吐,当时她想要安娜去医院里检查下,她说就是胃着凉不舒服。
郭母那段时间帮忙照顾一个病人,每天能多拿五毛钱,忙得厉害也没顾得上女儿。
现在一想,那哪是胃着凉啊!
她想也不想直接杀到了厂子里,在这间办公室里指着女儿的鼻子骂了起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短过你的吃穿用度?你就是这么给我争脸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还说要准备考大学,所以挣来的工资都花了,原本每个月会给她十块钱的生活费都没了。
结果这就是她所谓的考大学?
郭安娜从小到大都被娇惯着,什么时候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
当即傻眼了。
会计室里一阵热闹,汪常阳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春红大姐一把把他抓了进来,“小阮说十分钟后再打电话过来,你走了我还得再跑一趟,你想热死我啊。”
她刚说完,电话响了。
陈主任接起了电话,冲着汪常阳招了招手。
春红大姐异常兴奋,“快快快,小阮打电话过来了。”
瞧瞧今天这都多热闹,先是汪常阳有了好消息,然后是郭安娜有了“好消息”,只不过,瞧着这好消息并不是怎么让孙爱玲高兴。
是啊,哪个当妈的,知道自己闺女未婚先孕能高兴?
传出去,脸面都丢光了。
阮文听到那边吵得厉害,隐隐听到了哭声,不过她尽可能的屏蔽,“汪主任,快点准备面试吧。”
汪常阳耳边还是郭母歇斯底里的嚎叫,“老郭我对不起你啊,你说我活着有什么劲,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交杂着郭安娜的哭腔,“你哭天抢地的做什么,将来我和小魏会给你养老的!”
母女俩吵闹不休,以至于汪常阳都没太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你过了线,要开始准备面试了啊。”
人乍逢惊喜,难免会有些脑子短路,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对汪常阳而言,他责任心强,工作本来就负责的很,恨不得是最早到来最后走,又要挤出时间来做翻译还要复习准备考试,简直不要太辛苦。
而辛苦得到回报,不免有些……反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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