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忽的问了句,问得陶永安一愣,但很快又回答道:“不信。”
他伸出手,“算命的说这条是生命线,看它能看出人这一辈子的兴衰荣辱。可它再怎么蜿蜒,不都是在我们手中吗?”
陶永安握了握手,敲了敲阮文的脑袋,“那是封建迷信,要不得的,懂吗?
他这可真是大胆,竟然敲打阮文。
不过机会难得,谁知道下次机会出现是什么时候呢?
阮文结结实实挨了下,瞪了陶永安一眼,伸出小拳头恐吓了一下,“走吧。”
她也不信命,她信事在人为。
……
阮姑姑知道阮文到底是拿谢蓟生的钱去买院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倒是谢蓟生解释,“我和阮文将来结婚总得有个住处,而且将来您还得帮忙照看孩子,总不能在这小房子里吧?”
阮秀芝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那倒也是,不能委屈了孩子。”
大人受点委屈是没关系的,但是孩子可不能受委屈。
话题自然转移到了孩子身上,阮姑姑是一直盼望着阮文找个好对象的。
谢蓟生是她最开始就相中的,自然待见的很。
说话间,给谢蓟生夹了好几块排骨。
那待遇,比周建明的都要好。
陶永安瞧着这越发的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忍不住戏谑了句,“那小谢同志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阮文结婚啊。”
他几乎天天跟着阮文,还能不知道阮文的想法?
短时间内,阮文可不打算结婚。
阮姑姑手顿时僵硬在那里,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水到渠成,该结婚的时候少不了你那杯喜酒。”
陶永安听到这人精似的话,不由得郁闷。
本来嘛,是给谢蓟生挖坑。
若是他说“听阮文”的,那这不是把球踢给了阮文吗?
这就得罪了阮文同志。
若是自行决定,没跟阮文商量,自然又会得罪阮文。
陶永安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想看谢蓟生怎么回答。
结果人家不做选择题,回答的颇是滴水不漏。
让他的小阴谋没有得逞。
阮姑姑连忙圆场,“就是,也不着急,阮文还没毕业呢,等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三个人议论的都是阮文,漩涡中的人倒是神色平和,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红烧肉,“石磊要去蓟州吗,你要不要一起陪着去?”
“嗯,一块过去一趟,去给我母亲扫墓。”
谢蓟生只回过蓟州一次。
这次牵扯到他,不管最后是不是,他都要回去一趟才是。
“要不我跟你一块过去?”
阮文有些冲动了。
那位母亲的孩子是个男孩,如果真的和谢蓟生有关,或许那个幸存下来的烈士后人就是谢蓟生的父亲。
反正肯定不是谢蓟生早逝的母亲。
阮文忽的想起什么,“汪老不是和你父亲熟悉吗,他知不知道你父亲有这么一块手表?”
谢蓟生摇头,“去问过了,汪叔没有印象。”
那到底是一块女士手表,戴着女同志手上小巧玲珑的好看,男同志戴着多少有些奇怪。
陶永安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有件事他十分确定,“你明天还得去办理过户手续呢,哪走得开?”
“这倒不碍事,先忙完这边的再去就是了。”
近乡情更怯,更何况谢蓟生有些抵触这真相。
陶永安:“……”行吧,当我啥都没说。
他只不过有些羡慕阮文,又羡慕谢蓟生,能找到灵魂共鸣的革命伴侣真不容易。
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
谢蓟生打了招呼,第二天早早的就把房子过户到阮文名下。
一万的存折给了那八旗子弟的房主。
“我那边东西都收拾好了,钥匙给你,随时搬进去就行。”
他得赶紧取钱,去办护照本子。
阮文接过钥匙,“知道附近还有谁要出国吗?”
前房主一愣,十分的警惕,“你干嘛?”
“随便问问。”阮文笑了笑,回头让阮姑姑搬进去后再打听吧。
反正小谢同志的积蓄都在自己这里,多买几套一点问题都没有。
谢蓟生做事向来考虑周全,这边把锁给换了,又是找人来帮忙做了大扫除。
他和阮文虽然踏上了去蓟州的火车,可安排的人帮着阮姑姑搬家是一点都不含糊。
依旧是四人行。
石磊看了眼阮文,又打量了眼罗嘉鸣,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
谢蓟生母亲是在县医院生的孩子。
后来下葬,也是县医院的人一手操持的。
谢蓟生曾经来过一趟,很快就是找到了当年的医生和护士。
曾经帮忙接生的医生如今已经是县医院的院长。
对当年的事情倒是有印象,“……你母亲送来的时候身边的确有几个小姑娘,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扎着小辫子。”
石磊拿出照片,让院长辨认,“您看是这个人吗?”
院长眯着眼看了眼,点头,“没错,是她。”
“那您知道我母亲当时把手表给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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