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运费是那边承担。
一包卫生巾的成本是多少?
因为研究所一直在钻研,成本从最初的三毛二进一步压缩到了两毛六。
如果现在以一块三的价格出货,他们就有一块钱的净利润。
最新的订单是一百箱,一箱是一百包,那净利润就有一万块。
这还只是一个订单。
李伯谦是激动的,但是涂工说了,生意上的事情最终是要阮文拿主意。
所以他再心动,也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被蝇头小利蒙蔽了心。
“现在咱们的生产线一天能出多少?”
“咱们的生产线一天能生产两万五千片。”
换句话说,一天只能生产出一千包。
李伯谦把账算得清楚,他记性一向好,被称为活算盘,“从咱们开始生产到现在两个月出头,因为生产线白天工作晚上调试,所以目前咱们还有点库存是五万三千包,也就是530箱。”
阮文看向他,“那咱们不是还在弄第二条生产线吗?”
“对,涂工亲自监工,说这月底就能投入使用,至于第三条线也在组装了,差不多下月中旬就能投入使用。涂工是想着多弄几条生产线。”
这生产出来的可是钞票,有了这钞票,他们研究所才能继续存活下去啊。
413所是幸运的。
这段时间,各地研究所都遭遇困境,和他们之前一模一样。
中央不拨款了,省里头也只给与一星半点,塞牙缝都不够。
去银行贷款,人家银行压根不给审批。
有的和银行行长相熟的,用人情弄来了钱,但那也得还啊。
拿什么还?
他们这些研究所,搞的都是国家层面的项目,都是投向军工科技的,压根不挣钱。
像他们半导体还好,那些飞机航空的更惨,没钱只能下马。
毕竟那可是上亿的投入,银行也没那么多钱借啊。
413所幸运,有了阮文和小陶同学伸出援手,省里也给缓冲时间,到目前为止算是保下来了。
但还不够。
李伯谦小声说了句,“其实涂工想多弄几条生产线。”
他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觉得这事得跟阮文说一句。
倒不是胳膊肘向外拐,也不是不想帮那些难兄难弟,怕乱了阮文的计划。
“这是好事,涂工考虑的果然比我周全。”
阮文想过,但是还没提,没想到涂所长先一步行动了。
她最开始也没那么大的目标,有点小打小闹的意思。
可介入到413所后,就不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
李伯谦松了口气,想到一起去就好,他就怕涂工性情中人考虑不周全,再把阮文得罪了。
那跟忘恩负义有啥区别?
阮文看了下订单,“不着急,等他们把进价提到一块五,你再发货。”
还要再等?
阮文看了看李伯谦,“李哥你知道人家那边工资多少吗?”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千,所以别觉得一块五贵,我觉得再抻抻你就算是两块钱也没问题。”
李伯谦目瞪口呆的看着满仓库的卫生巾。
这么有钱的吗?
那他就等到两块钱。
……
阮文刚来到涂安国的办公室,涂所长就提到了增加生产线的问题。
这几天阮文一直在外面,而他去外地其他研究所一考察,被刺激到了。
回来后联系不上阮文,顾不得商量,就先一步的做出了决定。
“这是好事啊,不过涂所长有件事你得跟其他研究所商量好。”
阮文从来不介意自己的摊子再大点,如果能够挽救更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呢?
时代的潮流中,阮文也想做一点点的贡献。
或许微不足道,但等到她老了追忆往事时,会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会心一笑,那就够了。
“可以的话,生产线咱们提供,原材料的话我这边统一调度,我想大规模的培植黄麻,总不能一直让你去麻绳厂找人借粮吧。原材料生产线咱们都包了,这些研究所只负责生产加工,成品销往哪里,也得听咱们指挥。我怕把整个市场扰乱了,到最后内斗受损失的其实还是咱们。”
涂安国觉得阮文考虑的周到,“这个没问题,我也是没办法了阮文,这研究所是我们大家伙的心血,413保住了,可其他的研究所呢。大家都缺钱。”
“我知道。”阮文苦笑,“咱们尽可能快的打通国外市场吧。”
她把自己刚拿到的国际专利证书给涂所长看,“有了这几样,走出国门也就不怕了,侵权的话就打官司呗。”
欧美可都是资本主义国家,说好听那是保护人权,实际上呢,法律的制定最大程度上保护的还是资本家的利益。
不然为啥人家姓资呢。
资本家的利益如何保护?
专利就是其一。
阮文这是打算割资本主义的羊毛。
她还不清楚这些资本家的本质?
霸权主义就是最典型的表现。
压榨你没商量。
不过她先留下后手,到时候谁敢侵权就告谁,谁怕谁啊。
现在阮文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多找几家研究所,先让他们跟省里打好招呼,一定要拖一段时间,等咱们把货出去资金周转开了,钱积少成多,那这条路就盘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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