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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原本以为阮文上周末能回来,谢蓟生过来一趟扑了个空。
    “那前两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跟我说?”阮文走到窗边,看着谢蓟生的手一抖,她忽的想到什么,“小谢同志,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没有。”谢蓟生脸不红气不喘。
    阮文歪头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业务挺熟练的,之前给别的女同志晾晒过内衣内裤啊?”
    “没有。”小谢同志声音重了几分,十分认真的看着阮文强调这一事实。
    “没有就没有呗,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她指了指谢蓟生手里的内衣,“快帮我晾上,记得用夹子夹上,不然容易被风吹跑。”
    挤在窗边的人走了,谢蓟生蓦然松了口气。
    他看着右手抓着的白色胸衣,一时间分不清,手心里到底是湿哒哒的汗水,还是衣服没拧干的缘故。
    过山车般的心路历程,阮文这会儿心情不错,直接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写了起来。
    “我走之前,陶姑姑打电话说在谈电影拍摄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谈的怎么样了。”
    外面的空气冷冽,谢蓟生晾晒完衣服,又是停留了几秒,这才关上进了来。
    “那打电话问问她。”
    阮文眨了眨眼,“你说,我这笔钱真的没问题?”
    在赚外汇这件事上,阮文格外的谨慎,她可不想让自己身陷牢狱。
    “你信不过建明?”
    “怎么可能?”
    谢蓟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罐愈裂膏,抓着阮文的手给她慢慢涂抹,“那有什么好怕的?让建明咬死这书是他写的就好。不过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知道,除了你和陶永安,也没其他人知道。”
    同学只知道她还在给东山出版社那边翻译英文小说,但并不知道她在写英文小说。
    阮文很擅长给自己打掩护,反正同学们的英语水平不够好,只知道她天天搞英语,并不清楚其中底细。
    “那你怕什么?”谢蓟生把那冻伤膏揉化,“味道不是很好闻,不过听说这个效果不错,晚上睡觉前记得涂一些,不要老是拿手去碰铁栏杆,小姑娘家怎么一点都不爱护自己。”
    “你嫌弃我?”
    “哪敢。”谢蓟生低头,在她另一只手上轻吻了下,“我不是小罗,你也不是祝福福,就算是出了事,我也会保你安危,不用怕。”
    阮文闷声一句,“你之前还说,如果调查出来我有什么问题,你会铁面无私。”
    “是啊,如果你是为一己私利而犯法,我不会姑息。”
    可阮文从不是。
    她的父亲是许怀宁,母亲是许若华,即便从小离开父母,可阮文依旧继承了父母的才华与品质。
    她所做的事,哪件又是为了一己私利呢?
    谢蓟生的话让阮文忽的有些动容,“你这么一说,我怕我往后会偷懒。”反正天塌了有谢蓟生顶着,她怕自己产生依赖,这样不好。
    “偶尔偷个懒也没事。”手背上那块冻伤十分的明显,仿佛烂山楂一脚被人踩了,泛着冻伤膏的油光的丑陋。
    “那我现在想睡觉,你给我唱摇篮曲好不好?”
    阮文想起了陶永安的苦口婆心,男人是需要被满足的,他们想要被女人需要。
    所以,阮文现在需要谢蓟生唱摇篮曲,哄她睡觉。
    从齐齐哈尔一路折腾到省城,她觉得自己睡在硬卧车厢,骨头都快被颠碎了。
    “我不会……”
    “那你……”
    “你教我,我学了慢慢唱给你听。”
    阮文也不会啊。
    她是个五音不全的,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的时候,一贯都是跑步,听别人唱歌。
    顶多就会吼,反正吼几句“团结就是力量”也听不出什么差别。
    阮文降低要求,“那你随便吧,会唱什么就唱什么,要不给我讲故事也好。”
    谢蓟生唱起了军歌,男人的声音低沉,让脱去外套窝在被窝里的阮文觉得像松涛阵阵。
    被窝里是温暖的,这松涛声变成了带来和煦春光的春风。
    洋洋洒洒,唤醒了她的瞌睡虫。
    没多大会儿,宿舍里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谢蓟生看着露在外面的脸蛋,如画的眉眼舒展,仿佛做了什么美梦。
    他心情也舒展了几分,手指捏了捏阮文的脸颊。
    这人原本就瘦,来读书后没事就跟陶永安去改善伙食,却因为忙也没能吃胖。
    这次出门,大概吃的还不错,脸颊上竟然有了点肉。
    大概是感觉到不舒服,沉睡中的人嘟了嘟嘴,抓住那碍事的手往脑袋下一放,也不管硌不硌得慌,又睡了过去。
    谢蓟生这下是自找苦吃,原本还打算坐下的人只能在这里站着,怕自己挣扎开会把阮文吵醒。
    ……
    韩建国没想到会看到谢蓟生,他眼尖。
    “谢队你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
    始作俑者——阮文有些不好意思,她哪知道自己怎么就抽风的抓着谢蓟生的胳膊睡了好几个小时。
    结果愣是把人胳膊枕得发麻,到现在都没好过来。
    阮文并不知道,谢蓟生的胳膊早就好了。
    只不过瞧着她心虚的模样有意思,忍不住逗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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