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冰。”
“谁说的,有,你去街上买两根冰棍就有了!”阮文从床上爬起来,“你也就是嘴上说着好听,实际上不想给我弄冰沙吃。”
阮文的强词夺理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谢蓟生把切好的西瓜拿了过来,“你先吃一块,我去街上看看。”
“谢谢小谢同志。”
女同志变脸如变天,谢蓟生拿她没办法,“外面天热就别往外跑了。”
“知道。”阮文又觉得这两块西瓜怎么看怎么好吃,等谢蓟生拿着冰棍回来,阮文已经把西瓜啃得干干净净。
冰沙吃只吃了几口,到最后都便宜了谢蓟生。
“明天咱们吃绿豆沙,你先去泡上一碗绿豆,晚上在锅里头闷着。”阮文指挥人干活很有一套,“绿豆消暑,我现在就是发烧体温高,需要吃点凉的解解暑气,这样感冒很快就好了。”
事实上,因为吃了西瓜冰沙,阮文又闹肚子。
谢蓟生倒是弄了绿豆沙,但是一口都没让阮文吃,在她身体康复前,什么凉的都不能碰。
阮文欲哭无泪,自己这身体拉胯能有什么办法?
西瓜水引发的惨案直到进入八月中旬这才消停下来。
阮文还没来得及去首都看望阮姑姑,倒是阮姑姑先来看她了。
“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注意,将来有你受的!”
阮文听得多了脸皮堪比城墙厚,“我想吃手擀面了,小谢同志不会弄,挂面不如姑你做的手擀面好吃,你教教他呗。”
“你个小懒虫。”阮秀芝拿她没办法,“想吃宽面还是细面?”
“细的细的!”阮文喊谢蓟生去学着点,她这要臂力没臂力的,做面条是不成的,谢蓟生不一样,手劲大做面食肯定好吃。
阮秀芝在省城待了两天就回去了,阮文送她去车站。
“阮文,等过年的时候,建明也从美国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去杭州一趟吧。”那里到底是她的出生地,尽管留给年轻的阮秀芝的回忆并不是那么美好,但如今有机会,应该去看看。
主要是到老宅,希望老爷子在天之灵,能够看看阮文和建明这两个孩子。
他们谁都没给阮家丢脸。
“好。”阮姑姑的一番话让阮文终于把阮家老宅从脑海中扒拉出来。
她之前弄了个存折寄了过去,把重建这事全权委托给了元大虎,就没再问。
现在,重建的怎么样了?
“想要修建成原本模样有点难,不过差不多建好了,回头我让他寄两张照片过来。”
去一趟杭州费时费力,阮文连飞美国的计划都取消了,也懒得去杭州督工。
阮家老宅之前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啊,这么大一块地皮,要是丢到二十一世纪,阮文肯定搞一个湖景房项目,现在嘛……
她就想搞工厂。
反正地皮是她的,想怎么搞还不是全由她乐意?
阮文在杭州那边建厂的想法由来已久,之前卖设备赚钱,让她兜里宽绰了些,这念头就越发的强烈。
“杭州位置好,可以就近取材,从江西和湖南那边弄原材料,省得长途运输的麻烦,而且也能辐射南方地区。”
谢蓟生提出一个问题,“靠近西湖建厂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唯物主义者,信仰无神论,还怕……”
“我是说你的工厂排水,那些污水怎么处理?”
阮文瞪了他一眼,“我们一直讲绿色好吗?生产废水从来都是经过中和处理才排出的,才不是只讲效益不管环境。”
谢蓟生有些意外。
“小谢同志你对我误会这般深,你说吧,要怎样跟我道歉。”
“我下厨给你做手擀面?”
“饶了我吧,这两天天天吃面,胃都快克化不动了,你请我吃根冰棍我就饶了你。”
在这件事上,谢蓟生没有松动,“不行,你过两天就是生理期,不能吃凉的。”
阮文愣在了那里,“你怎么……”比她本人记得都清楚。
“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姑姑说了你从小身体就不算好,最好少吃些凉的。”
这下阮文没再坚持了,她可不想又痛经,“那回头等我身体好了再吃,你记着又欠了一根冰棍。”
“记下了,等你身体大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到时候我陪着你吃。”
阮文倚在他胳膊上,不想动弹。
她想要小谢同志陪着,他们成为时代的弄潮儿,走遍大江南北,看惯山川秀丽,吃遍神州大地。
与她而言,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
八月下旬的时候,王春香来省城看望阮文。
同行的,还有赵胜男。
“本来是打算和同学一起去做社会调查的,结果那同学回家后就忙着结婚了,刚巧遇到了春香,我们就想着来看看你。”
知青岁月于赵胜男而言,不好不坏,好在她到底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离开了那里,和知青大院里的其他几个人又不一样。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倒是不假,和下乡插队时相比,王春香如今出落得落落大方,而赵胜男也是明艳了几分,眉眼间比早些年更加舒朗。
两人去参观阮文的研发室,赵胜男有些惊讶,“难怪之前朱向荣还托我打听,你这里还缺不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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