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的意思,她把钱寄回去,心意到了人就不回去了。”
陶永安想,如果彭书燕想要回老家,如果她提出要求要自己跟着回去一趟,于情于理他都会帮这个忙。
不过彭书燕似乎压根就没这么想。
这也让陶永安有些心情复杂。
她似乎真的只是想要跟他处对象,并没有考虑未来的事情。
其实,他有想过未来的事情。
陶永安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阮文,你之前和小谢同志有没有过这种情况啊?”
“有啊。”阮文很是认真的回答,“不过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我也知道小谢同志是怎么想的,你确定你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明白书燕姐的心思吗?”
陶永安并不是十分确定,“我就是觉得,我是不是占有欲太强了?”
“男人的占有欲普遍强烈,这是你们雄性动物的特征。打个比方,有没有觉得哪位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多看你一眼就是对你有意思?”
陶永安悻悻,青春年少的时候有过。
“事实上,女人也有占有欲,尤其是婚后,她的世界明显就小了很多,家庭所占比重明显增大,这也就导致她会在家务事上有更多的‘牢骚’,可男人不见得会喜欢听这些,一个想说一个不爱听,家庭矛盾就会出现,曾经的珍珠变成了鱼眼珠子。”
阮文的长篇大论让陶永安觉得自己像是个混账,好在这种错觉并没有维系太久,“你哪来的这一套套的理论?”
“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今天下午没事是吧,吃完饭跟我去挖沙子去。”
细沙、棉布。
婴孩还在襁褓中时,多是用这两样来解决屎尿问题。
或许前世阮文是婴孩时期用过这玩意,但她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
这会儿把沙子搞回来,过滤之后再地锅里炒一遍,本质是为了感受细沙的柔软。
阮文脱了鞋,踩在上面。
这举动让陶永安觉得她有些走火入魔,“你要不再用来揉揉脸?”
“脚心的皮肤是很敏感的。”阮文觉得脚趾缝间有细沙流淌,的确极为细腻。
像是指缝间流淌过的水,但又断断续续的。
水是凉的,但是这沙子有些暖,而且更软。
“那照你这么说,下次我也可以试用了,直接垫鞋里面就行呗。”
之前阮文还让谢蓟生帮忙向部队推销,不过也没有搞成。
陶永安觉得这事还挺让阮文郁闷,他现在有点往阮文心头戳刀子的意思。
“我大概能明白她们说的棉柔什么意思,咱们再做精细处理吧。”
还是材质问题,再来做实验,寻找合适的材质。
“那你有思路没?”做实验也得有迹可循啊。
“具体的没有。”阮文有了方向,“去炼油厂看看吧,之前炼油厂的傅厂长不是来找过咱们吗?”
“傅厂长已经调到首都去了,现在炼油厂是郑副厂长管着,听说过了国庆节才会有新厂长走马上任。”对省城的人事调动向来清楚的陶永安终于有了压过阮文一头的感觉。
“听说这位郑副厂长和黄主任还有点亲戚关系呢,上次来找咱的其实就是他,我估摸着他上门来,有黄主任在背后指点。”
阮文还真没注意这些弯弯绕的关系,“不管背后高人是谁,咱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炼油厂的副产品众多,说不定还能找出点思路呢。
阮文和陶永安去的不巧,炼油厂这两天在整修,仓库里的存货大部分都已经发了出去,还真没看到什么东西。
除了一桶桶的原油。
“之前厂里说要引进一条生产线,不过主持这事的傅厂长调走了,也就没再搞下去。”
郑副厂长看着年轻的女同志,想起了黄主任的交代,“阮文同志你是去过国外,有见识的,你觉得要是你是厂长,会怎么发展这炼油厂?”
“我也没什么大主意,不过我看咱们厂子里那边有不少沥青对吧?”
“对,炼油厂嘛,这玩意少不了。”
“我之前也在实验室里折腾过原油,又是学化学的不免会接触到这些。其实炼油厂的发展方向很广,你就拿那沥青来说,咱们现在促经济发展,得先个前提吧,那就是修路。修路总是少不了沥青,所以这即便是不起眼味道不好闻的沥青也大有用途,至于其他的柴油汽油润滑油更是少不了。前些天不还说要引进小汽车嘛,汽车嘛自然得烧油。”
阮文忽的想起了自己的那辆小汽车,也不知道谢蓟生帮她联系了没有。
“石油是经济命脉,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的。我不太清楚厂子里的设备状况,要是设备允许,当然是发展齐全点好,如果不允许的话,那就少而精,把一门工艺研究透彻了,做到了极致,那在这个行业里也总是能有一碗饭吃。我就胡说八道的,可能太学生气了,郑厂长您随便听听就行。”
郑副厂长笑了起来,“学生气好啊,学生时代意气风发,而且敢想敢做,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多了。”
炼油厂之行有些遗憾,阮文没能看到机器运作,只能等些天再去。
不过郑副厂长是个极为通透的人,当即让人送了几桶油到卫生巾厂,供阮文做研究使用。
陶永安评价这人,“还挺人精的,我觉得说不定他能转正了呢,要是黄主任给他出出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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