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她。
这是阮文的阴谋,想要毁灭自己仅有的那点信念,对吗?
“我当然知道不是她。”阮文好整以暇的笑,“是祝福福栽赃陷害,我听说祝福福之前来探望过魏知青,不知道你们聊了些什么,应该很愉快吧?”
谈了什么阮文不知道,但她知道,祝福福来过。
看魏向前那模样,似乎想起了什么,阮文柔声说,“祝福福嫁到了高干家,她亲爹贪污行贿都能捞出来平步青云,想要救你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一件事。我原本以为她会把你弄出去呢。”
那声音像是水,让饥渴至极的人觉得犹如甘霖,忍不住的就顺着她的话说,“她说了给她一点时间。”
那是四月份的事情,当时魏向前真的以为自己有希望出去。
祝福福出落的越发的漂亮,她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夫人,仿佛是从云端踏入凡尘。
“给我点时间,现在想要把你弄出去有些麻烦,但只要阮文倒了霉,到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给你翻案。”
当时祝福福怎么说的?
最迟七月份,那时候你就可以重获自由。
如今七月已经快过完了,他依旧困在这里,等来的不是祝福福,而是阮文。
“瞧着魏知青这模样,看来你也被祝知青欺骗了呢。”阮文很是遗憾,她摸了摸手上的钻戒,那是谢蓟生早前送她的礼物。
“祝知青也真是的,明明有本事帮你,结果不念及旧情也就罢了,给了你希望还让你陷入绝望,她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插队时的事情吗?”
魏向前看着那拧着眉一脸忧愁的人,他忍不住的吼了出来,“你在骗我!”
“骗你?”阮文莞尔,“我干嘛要骗你呢,图什么?魏知青你那么聪明一个人,倒是猜猜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魏向前猜不出来,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曾经,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想要知道阮文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可他不明白。
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我告诉魏知青,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好了。”阮文浅笑轻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头还是在王家沟,魏知青你苦心孤诣娶了我,拿着我的钱去参加高考去上大学,我帮你养着老母亲给你邮寄生活费,结果等你毕业了等来的却是你要跟我离婚。”
“不,不可能!”
阮文很厉害,她明明考上了大学,还跟外国人谈笑风生,自己怎么可能娶了她又抛弃她?
这绝不可能。
阮文低头看着那钻戒,“梦里头啊,魏知青你可真狠心,不念及一点旧情,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赶了出去。我的亲人因为我死的死疯的疯,而魏知青你平步青云,靠着岳丈仕途一帆风顺。那个梦可真可怕啊,让我坐立不安生怕真的像梦里那样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可能。”魏向前喃喃自语,“那是梦,你不能因为这个梦就害我,我是大学生,我考上了清华,我将来是要做国家干部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上诉!”
手铐将人固定在桌子上,而这个桌子是焊死在地面上的,就是防止犯人忽然间发作。
阮文看着徒劳的站起来又坐下的人,她欣赏着魏向前那疯狂的模样。
“可是那不是梦,对我来说不是梦啊魏向前。”
魏向前猛然间抬头,他的眼窝深陷,眼球似乎靠着那些组织吊着里面,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瞪出来。
这会儿,那眼球中满是畏惧,“阮文,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
他疯了似的脑门碰在桌面上,砰砰的声音惹得外面的狱警匆忙赶来。
等着人被控制住,血从额头流了下来,让那原本就枯瘦的可怕的脸如今更是恐怖。
“那只是一场梦啊,魏知青你真是糊涂了。”
年轻姑娘的轻笑声让魏向前觉得自己天灵感被劈开了,似乎有电光击中了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阮文离开,脑海中却是闪过了她刚才说的梦。
“是真的。”
狱警们不懂,这人怎么了?
直到他一天天的都在说着“是真的”这句话时,狱警们才意识到,这人疯了。
疯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
阮文来到安平的第三天,薛梅请来的专家来这边考察,帮着阮文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厂址还真就选在了那块河滩地。
那块地皮并不算贵,确切点说现在的地皮都不算贵。
再加上有外资涉入,不仅在买地皮上便宜不少,日后所缴纳的税款也能有不少的优惠。
这也是阮文选择邀请安德烈加盟的重要原因,不然她干嘛要给意大利人一成的净利润呢?
确定了新厂址以后,阮文这边招人开始动工。
不管是前期平整河滩地,还是后面施工,这都需要不少的人。
这次阮文请的督工是谢蓟生安排的人。
他保留军籍就是为了方便安排退伍军人,如今正是阮文用人的时候,谢蓟生送人送的不要太快。
只不过送来的这十来个退伍军人也不能干完所有的活,还得招人。
没离开安平县之前,阮文被陶永安拉着去那边看招聘现场。
六月麦收过去后,如今还真不是农忙时节,倒是有不少农民来当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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