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省里那么多的工厂,国营、民营还有合资工厂,哪个厂子的效益能比得上阮文的安心集团呢?
从卫生巾到纸尿裤,从电冰箱、电风扇到现在有在捣鼓什么,她可是省里头的缴税大户。
不过是修一段路而已,那点钱对阮文而言简直毛毛雨。
她早前不还为了跑步方便,在省大修了个操场吗?
倒是在这方面开始省钱了。
“那行,咱们去看看。”来都来了,总得打个照面才是。
秘书迟疑了下,“阮文去了乡下,不在县里。”
“乡下?”
“她老家那边,种了不少的黄麻,听说还在搞合作社,今年效益挺不错的。”
合作社是一个尖锐的字眼,让李副主任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
就在秘书以为他会发飙的时候,李副主任笑了笑,“那我们也去看看,看看阮文都鼓捣出什么新鲜花样。”
合作社?
已经被摒弃了的落后所在,现在又焕发出新春了吗?
……
王家沟这边倒也算消息灵通,有耳目聪明的已经知道阮文打算重新建厂的事情。
“听说原本是打算跟二棉厂合作的,结果那边工人狮子大开口,阮文索性不干了。那些人忘恩负义,咱们可不能干这种事情。阮文也说了,这边工厂年后开工,到明年咱们地里这些玩意儿就能直接送到她这个厂子里,倒是省了再运到省城这么麻烦。”
村长在村子里召开大会,和村里人通气。
阮文的脾气说好是挺好,但也有小脾气。
既然有求于人嘛,自然态度要放低一些。
村长觉得这倒是没什么,就怕合作社里有哪个脑子不好使的,回头说了胡话,坑了大家伙……
“我丑话说在前头,阮文也没说要咱们报答什么的,不过做人不能不讲良心,谁要是回头胡说八道,那别怪我不客气。”
村里人纷纷开口,“不会,哪能啊。”
“谁不想过好日子,没这么不长眼的。”
“村长,阮文这次不来看老支书吗?”
过往,只要阮文来安平县,都会过来探访老支书,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娘家呢。
王家沟的人也好奇,老支书也没阮文这门亲戚啊,真要说照顾的话当年也没见老支书照顾多少。
阮文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说是下午过来,可能耽误了。”
他正说着,有小孩子跑过来,“大伯大伯,有小轿车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村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咋说呢。
自从村里人把麦收后那一茬庄稼种了黄麻后,省事了不少,不用想着播玉米也不用晒黄豆采棉花。
这边黄麻要收割,跟人一打电话,把黄麻割了送到车站去就行了。
然后就是种麦子。
村里人还真就闲了下来。
有的会盘算的,趁着这段时间没啥事就去出了河工,还有的则是去找零散的活干挣个块儿八毛的,没那么忙挣的又比之前多,大家都过得安逸。
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大部分村民都是感恩的心,想着跟阮文打声招呼再回家去。
还真没几个离开的。
不过等瞧到那军绿色的车皮后,村里人又犯了嘀咕,这是公安还是子弟兵的车啊?
瞧不出来。
伍功看着那乌泱泱的村民们有点愣。
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只不过在部队里莫不是着装整齐。
可村里人不一样。
他们穿的各有千秋,这让阮文忽的想起了什么。
“村长,大家现在是不是没什么事要忙?”
“对啊,现在农闲也没啥事,有门道的就去找个零活,还有的就去学当木匠,也想多个营生嘛。”
阮文心念一动,“我这里有个活,你组织下村里的壮劳力帮个忙呗。”
现在的泥瓦匠,其实没几个是专业性人才。
农村的劳力,别说男人了,女人都能干这活。
村里人盖房子,不都是找亲戚朋友邻居们帮忙吗?
很多事情,都是无师自通的。
反正怎么都要付人工资,那倒不如把这个人情卖给村里人。
阮文这么一说,村长拍了下大腿,“我原本也打算找你商量这事呢。”只不过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阮文提议,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一拍即合,村长当即又去找村里人说这事。
挖地基烧砖,这事情多着呢。
他拿了个本子就开始忙起来。
像之前跟村里人签订加入合作社的协议一样,一个个的登记,顺带着记下来都能做些什么工作,回头好分工。
伍功瞧着那边人头攒簇着在报名,他忍不住多看了阮文一眼,“你这倒是会做人情。”
“人情吗?”
这算什么人情呢。
阮文一向喜欢勤劳的人。
并非所有人都有天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没这个机会读书上学拿到铁饭碗。
可只要勤奋又本分,这样的人阮文很乐意给他们挣钱的机会。
“老支书耳朵不太好,听说是早些年被炮弹震聋了,你过会儿说话大点声。”
伍功点头,这样的老兵他也见过很多,这几年来他没少去慰问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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