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厂长,是祝福福任命的。
与其他人来说,做厂长那可真是好事一桩,但对邱爱梅而言,这是天大的担子都压到了自己肩膀上。
“或许吧,你去忙吧,我跟小祝打个电话。”
她现在的饭碗是祝福福给的,自然要对祝福福负责。
路是自己选的,邱爱梅倒是不后悔,只是打电话的时候,手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郭安娜关门时听到了那低低的叹息,她摇了摇头,从厂长办公室出了去。
如今秋高气爽,可听电视上说,快来寒潮了。
或许明天就来了,谁知道呢?
……
阮文回到省城后没歇着,她宝贝闺女喊了一声妈妈后就再也不开口了,阮文想什么办法都没用,她就当幻听处理了。
也没再纠结女儿怎么就不愿意喊她,她忙活起来。
跟着陈主任和陶永晴把公司过去三个季度的财报对了一遍后,阮文问起了日本那边的情况。
“田岛惠子之前有打电话过来,听我哥的意思,好像他们的和纸卖的很不错。”
阮文笑了起来,“那当然,谁不爱大熊猫呢?”
她正说着,陶永安跑了过来,“你还不跟欧文打电话啊?”
他真的跑到山上去了,不过是去搞一些野草提炼颜料。
听说,自己不在的那些天,欧文一天一个电话。
也就是在东京,你在美国试试看?
这么打电话不被人揍死才怪呢。
陶永安不敢接,反正没几个会日语的,他爱说啥说啥去,只要自己不接,就永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荣林给你打电话了没?”
“打了啊,那个田岛喜江不是说每周跟你汇报一次出货情况嘛,不过我觉得那个惠子小姐不太乐意,一般都是荣林打电话。”
陶永安觉得阮文的投资眼光真是不错,“听说他们家的和纸现在可是供不应求,订单已经排到了年后。”
“那你为什么不接欧文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陶永安觉得阮文去了边疆后脑子里都是风沙,说话都不靠谱,“他在日本不比你清楚?何况他又不做和纸。”
“他不做和纸,不过藤原优子女士的和纸,可是大品牌。”
“卧槽,我怎么忘了这回事!”
当初阮文想要去日本寻找合作商,最开始不就是想和藤原优子合作吗?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就被拒绝了。
和纸市场不大不小,但高端市场就那么大,田岛家的和纸走的就是高端市场,如今田岛和纸畅销,甚至订单排到了年后,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是市场上田岛家的和纸供不应求,也没有人去购买藤原优子的产品。
那就更不用提,又有多少原本属于藤原优子的客户如今成了田岛家的客户。
虽然这距离搞垮藤原优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这不就是欧文想要的初步效果吗?
“我去跟他回个电话。”陶永安站直了身体,“我从深山老林回来了,那里蚊虫可真多,讨厌的要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阮文她们三个人。
陶永晴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好一会儿才问道:“阮文,你怎么受得了我哥?”
跟没长脑子似的。
要不是亲哥,她真想把人赶出去。
“小陶同志不适合搞商业,不过做研究还是很好使的。”阮文笑了起来,“书燕姐有跟你抱怨过他吗?”
“那倒没有。”
“那就是了,他平日里还算靠谱。”生活琐事那才是真正的考验人。
如果彭书燕都没怨言的话,那陶永安做事还算妥当。
陶永晴觉得阮文对她哥未免太宽容了些,她也没再说什么,继续说账目的事情。
今年卫生巾的出货少了些,不过阮文倒是不着急,“先把这个盘子拿住再说,国内卫生巾的普及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她也相当的有这个耐心,“辛苦你了,过两天我要去趟首都,你要不要回家?”
陶永晴迟疑了下,“算了吧,我妈最近在发疯,我可不想回去挨骂。”
她说的事情阮文倒是知道,“陶伯母给那个大师上供了多少?”
“谁知道呢,反正家里就那些钱,随便她折腾也折腾不出来什么花。”她最近也挺忙的,实在没精力搞这个。
阮文笑了笑,“还是咱们主任好,你看多开明呀。”
这高帽戴的陈主任撇嘴,“你又想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真心实意的夸您呢。”
陈主任叹了口气,“你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陶永晴觉得这俩人似乎在打哑谜,等着阮文离开后,她也回办公室,坐下来时才反应过来两人说的是什么。
阮文无缘无故去首都做什么?
想起自己早前看到的那长篇累牍的报道,陶永晴从抽屉里翻出了那篇新闻。
在几大报纸上占据了不小的版块,说的是一群农民千里迢迢赶赴边疆采棉的故事。
开头多好的一个故事啊,然而转折之后却让人背脊生凉。
陶永晴收起了报纸,阮文远在边疆都有办法来反击,如今回来了还能坐以待毙?
……
阮文再去首都没赶巧,阮姑姑出差,阮恬被她委托给汪常阳家照顾,家里头没人给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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