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过去的事情。”阮文看向车窗外,“罗嘉鸣,你信这句话吗?升米恩斗米仇。”
那低低的叹息声让罗嘉鸣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沉甸甸的,“她办事是不太考虑别人。”
分手后,这还是罗嘉鸣第一次跟人提起祝福福。
即便是汪萍,他都没有说起过。
“我原本觉得,是因为下乡后被欺负排挤,所以长了一身的刺来保护自己。”人自私点没什么不好,保护了自己不给人添麻烦,不也挺好的吗?
可祝福福的自我保护似乎有些过了。
为了保护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一再的想去除掉阮文,这让罗嘉鸣觉得,祝福福再也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对了,那个宋大师现在人在哪里,还在招摇撞骗吗?”
“死了。”罗嘉鸣语气冷淡,让阮文一度怀疑,这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她很快就有了猜测,“你该不会找这位大师算命了吧?”
“谁说的,我可是……”罗嘉鸣有些说不下去了,“的确算过,不过我可没找他。”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邪门歪道,只是人说“你我有缘,免费赠上一卦”,罗嘉鸣也没拒绝的道理。
阮文嗤笑一声,“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他给你算了姻缘,说你和汪萍有缘无分之类的吧?”
“你倒是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既然知道这宋大坪和祝福福交情不浅,那你就应该明白,宋大坪无缘无故的找上你,背后未尝不会有祝福福的意思。”
前女友自然见不得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喜欢别的女人,用一些小手段倒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祝福福挖了坑,罗嘉鸣明知道是个坑还往里面跳,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难不成还要夸他大聪明吗?
罗嘉鸣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透过后视镜看了阮文一眼,“你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去外交部呢?”
“去了外交部没办法跟程部长交代,索性还是别去了。”
罗嘉鸣轻轻一呵,“照你这么说,你还挺抢手?”
“那可不是,要不咱们打个赌,就用你那房子做赌注如何?”
阮文的提议让罗嘉鸣觉得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脑门那里,“不怎么样!”
他绝对绝对不会跟阮文打这样的赌,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黄赌害人啊,你真是没有一点政治觉悟。”
政治觉悟?
这玩意儿阮文多着呢,只不过不足与外人道。
……
汪萍在东来顺请阮文吃火锅。
牛羊肉管饱,这让阮文觉得吃的还算顺心。
她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吃火锅,比在西餐厅里吃西餐有意思多了。
“你这次去欧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汪萍还有些奇怪,更奇怪阮文匆匆忙忙就来了首都,好像在赶时间。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没什么意思,在那边跟一个卖家吵了个架,怕被这地头蛇套麻袋。”
汪萍被这话逗乐了,“那这可就是外交事件了,到时候大使馆说什么也要把人给你找到啊。”
“那岂不是太劳师动众?”阮文没想到竟然还有虾滑,而且用料十分的实在。
她吃了满嘴的鲜味,浑身舒坦,“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喜欢找麻烦的人。”
“是是是,不是你喜欢找事,是事情找你。”汪萍顺着阮文的话说,“既然来了多待几天,老爷子这几天还在念叨着,说想要去你们那里过年。”
“怎么,被烦着了?”
汪萍倒也没隐瞒,“能不烦吗,说实在话阮文,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跟人谈的好好的这就要结婚了,结果岳洪梅一来找她,就心软了,俩人抱在一起被人看到。要是我,我不给两巴掌我就不姓汪。”
不过汪成斌的那未婚妻人家是人民教师,有气度,隔天把汪家送去的订婚礼送了回来。
表示这桩还没成的婚事正式作废。
这把她家老爷子气的哟。
“我跟你说,我真不怀疑我家老爷子都被气得能直立行走了。”
阮文正在吃虾滑,听到这话被呛了一口,连忙喝了好几口水这才咽下去。
“你这嘴,还挺损。”真是举贤不避亲的损,熊猫都被饿死了呢。
“我跟你说真的,老爷子气得要死,前几天还挺高兴的,结果被自己亲儿子给气着了,打了几顿不过瘾,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他打算去找谢蓟生给他养老去。”
虽说是这么个说辞,但汪老的退休工资也不少,倒也用不着花小辈的钱。
就算是去了其他地方,一样能过得不错。
被汪成斌气着了是事实,不过想去看谢元元也是真的。
“想去就去呗,反正也住得下,不过我们那穷乡僻壤的比不上首都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汪萍其实也不太想让老爷子走,不过瞧着他跟老四不对付,最终还是下了狠心。
不然真看着老头被气死不成?
“那汪成斌是打算和岳洪梅复婚吗?”
“不知道不关心无所谓。”汪萍是瞧不上岳洪梅的,好好的工作不干了,去给祝福福跑腿挣那点辛苦费,关键是还想要搞垮阮文,阮文真要是倒了霉,势必会牵扯到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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