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阮文危言耸听,程家可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良善人家。
那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单纯,不是吗?
程佳宁站在那里,“你大道理真多。”不过说的很对,就是太直白以至于很扎心。
“既然是你的老师,那自然要多说几句,谁让我这个学生脑瓜不太灵光呢。”
程佳宁哼了一声,“我早晚有超过你的那一天。”
这其他本事没学到,放大话倒是比谁都狠,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拭目以待。”
她喝了很多茶,也品尝了许多咖啡,可最后还是觉得白开水好喝一些。
因为没有味道,所以才能够回味无穷。
程佳宁看着在那里喝水的人,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水吗?”至于这么一副人间美味的模样?
她实在是看不懂阮文。
相处越久,越是看不懂摸不透。
……
程佳宁要被外派出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陶永安当即来找阮文,“你不怕她趁机开溜?”
虽说他觉得程佳宁和之前不一样了,但谁能保证呢?
回到香港,她吃香的喝辣的是程家千金。
在这里,可没这待遇。
“开溜了那岂不是正好?”阮文把照片交给了陶永安,“你那边怎么样?”
阮文出差这些天,陶永安也一直在和欧文周旋。
他们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倒是从没消停过。
“差不多了,还是那些人,价钱比之前贵了一百块。”陶永安嘿嘿一笑,“欧文还真是大方,我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张口就问十万块够不够。
十万块别说买一幅画了,打包带走都够的啊。
“我觉得吧,还是当年你要他那个一千万把他给吓唬住了。”
陶永安觉得这肯定是阮文的原因,不然欧文怎么就出手这么大方呢?
简直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自己不薅一把都不好意思的那种。
“你最后定了多少?”
“十万太贵了,我怕他那个难缠的贵妇妈会觉得不对劲,所以一张画一万块,这个价钱还行吧?”
“嗯。”阮文点了点头,“那发展基金弄得怎么样了?”
“还行还行,对了阮文,你猜我这次去首都遇到谁了?”陶永安从冰箱里拿了块雪糕吃,他觉得吃火锅后来块雪糕最好了,不过最近怕是没啥机会。
彭书燕不太喜欢吃这种零食,陶永安在家也不敢吃,大部分时候都把吃的堆到陶永晴那里。
只是陶永晴家还有个肥老鼠,程佳宁没少偷吃他的零食。
这让陶永安很郁闷,好在阮文足够年轻,但凡是有冰箱的地方都会塞满满的零食,这多少让陶永安觉得自己得到了补偿。
“谁?”阮文吐出这个字后又意识到什么,“曹丹青?”
“行啊阮文,够聪明。”
陶永安遇到曹丹青多少有些意外,那还是美院的一个老师交上来的作品上有曹丹青当年给自己起的号,陶永安忍不住多问了句,这才知道还真不是自己想多了。
“咱们这毕业也有两年了,他不是去博物馆工作修复文物什么的吗?工作挺让人敬佩的。”
潜台词,没什么钱。
“他也该结婚了,这不是得挣钱嘛,就接了些活来做,也是凑巧就这么遇上了。”
阮文扬眉看向陶永安,“你跟他见面了?”
“没有啊,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他没来找我,反倒是通过美院老师交的设计稿,显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不是二愣子,还能找上门去?”
那不是羞辱人嘛。
他就是跟那老师打听了几句,知道曹丹青的现状。
“嗯,他不想见那就算了,他的画你留下了吗?”
“留了一张。”陶永安叹了口气,“你们是同学,将来指不定还能帮个忙什么,他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避嫌。”
再说了,一开始曹丹青和阮文只有点矛盾,不过后来都解决了嘛。
也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嘛。
“他有他的自尊心,不过你怎么对他的起了什么号都这么清楚?”
陶永安觉得阮文这问题有些过分,“你当初可是你们化工系的一枝花,那么多男同学都暗恋你,唯独这个曹丹青跟你不对付,他连穿多大的鞋都被打听的一清二楚好吗?”
阮文直直地看着陶永安,好一会儿才开口,“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受人之托忠……那个阮文你最近也辛苦了,反正咱们马上就要放假了,你好好休息好好过年,我不打扰你了。”
陶永安连忙逃窜,没曾想在门口遇到了谢蓟生。
他跑得更快了,要是再慢点,怕不是要被这两口子混合双打。
这谁受得住啊。
……
阮看到谢蓟生来没动弹,她今天才回来,又是飞机又是火车的,回来后也不消停,现在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要不别让汪叔叔练钢琴了,怪难为人的。”
谢蓟生瞧着她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话,他过去把那几本书收了起来,“嗯,回头我去买点纸笔,让他练练字。”
“这个好。”阮文睁眼瞧了眼谢蓟生,“不闹腾人。”
她之所以待在这会客室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听砸钢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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