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这么个青年教师,机械系的系主任想了许久,找陶永安过来代课几天。
“我不行我不行。”陶永安当即拒绝了,他又没备课,哪是教书的料呀。
“本来吧我也没想着找你。”
陶永安:“……”您是系主任,可说话也不能这么难听对不对?
“那您打算找谁呀?”
“小谢老师不在,他大舅哥可以顶上嘛。”
陶永安看着一脸西索当然的系主任,他还挺想打人的。
“您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谢蓟生的大舅哥谁呀,周建明!
人家在清华教书教得好好的,也面临着新生开学,哪有空来给你顶上?
系主任面不改色,“这不是觉得你忙嘛,找小周老师人家也不见得有空过来,所以就来找你。”
“我……”
“主任,陶永安没时间我有空,不如我去好了。”
系主任看着过来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就点头,“阮文你去,那也行呀。”
行什么行?
陶永安愤怒了,“你这当给小孩子过家家呀,那可是大学生,你把人家的根基给打歪了怎么办?我承认你算半个机械系的学生,可你基础不行,教不来这些东西。”
瞪了瞎凑热闹的阮文一眼,陶永安很是认真地说,“我来,我去上课。”
系主任松了一口气,“行,麻烦阮文了。”
陶永安:“……”不是应该感谢他吗?为什么这么说!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算计了。
系主任走后,陶永安在那里暴走。
“阮文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阮文不为所动,“陶老师,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备课,不然回头等谢蓟生养好病从上海回来,一上课学生们两相对比只怕陶老师你的名声就要毁了。”
陶永安面露慌张,“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阮文这是典型的胡说八道,他才不相信呢。
不过是得好好准备准备,好歹他也是机械系的老学长,当年的天才小陶同学。
“对了阮文,谢蓟生真没事?”
这受伤住院闹到了报纸上,阮文没事人似的回了来。
要么是谢蓟生没事,要么是这两口子有事。
陶永安有些担心。
“小事。”阮文笑了笑,“你这么关心他,要不去上海探探病?”
陶永安觉得阮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呢,“小陶老师没空。”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得赶紧去找教材,看看现在这些学生都学什么东西,别课堂上丢了颜面。
至于谢蓟生和阮文两口子的事……
阮文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没事。
两个人在搞什么鬼,陶永安不关心不在乎。
随便他们折腾,认真他就输了。
……
谢蓟生是在谢元元生日的头天晚上回来的。
九月的夜里微微凉,带着一身的凉气,谢蓟生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蓦的就和阮文对上了眼睛。
“怎么还没睡?”
阮文倒是睡了,但听到窗户边的动静一下子就醒了。
月色下,看到谢蓟生跟野人似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等着翻窗的郎君呢。”
谢蓟生不由莞尔,他浑身乱糟糟的,尤其是好些天没顾得剃胡子,没敢去亲阮文。
倒是阮文主动了些,抓着了他的手,“胡子拉碴的像是个野人,你这是去西伯利亚滚了一圈吗?”
“何止,还去了北极,看到了北极熊和极光。”
手摩挲在男人的脸上,阮文轻笑了下,“极光好看吗?”
“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这话让阮文乐了起来,“还油嘴滑舌了,谢蓟生你刚从油锅里滚出来吧。”
她踹了谢蓟生一脚,让人去洗澡。
臭烘烘的。
所谓的糙汉子,看照片可以,真要是靠近了。
怕是就变成了臭汉子,没人有心情欣赏。
……
卫生间的门忽的被推开,阮文看着拿浴巾的人乐了,“你怕什么?”
谢蓟生怕什么呢?
怕吵醒了隔壁睡着的女儿,万一进来的人是小闺女怎么办?
“怎么穿那么多?”
谢蓟生有些奇怪,往年这个时候,阮文晚上也没穿这么多吧?特意罩了个长袖外套。
他刚才也没注意看,阮文睡觉的时候也穿这个?
阮文嗔了他一眼,“之前晒黑了没养过来。”
她这次去边疆去的不是时候,从上海回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黑了好几度。
这段时间养着也没养回来。
本来这些真丝睡裙还都粉粉嫩嫩的,她不管是冷白皮还是暖白皮穿着都好看。
如今这皮肤衬不起衣服,反倒是土不拉几的。
阮文最近穿衣服都避开那些嫩颜色。
“晒成黑炭也没关系。”
阮文瞪他,“那你干脆跟陶永安去过日子算了。”
谢蓟生笑了笑,把刀片交给了阮文。
之前谢蓟生过生日时,阮文送了他全套的电动剃须刀和泡沫膏,不过谢蓟生一直不太喜欢那剃须刀,倒是泡沫膏用的十分勤快。
剃须刀经阮文允许,送给了照顾汪老的警卫员小张。
家里头仅有的,就是那薄薄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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