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这三百亿直接购买了东京中央区的一栋商业大厦。
这笔交易被日本的报纸和电视媒体争相报道,尽管阮文并没有出现在镜头前,甚至于报纸只能找到一些模糊的甚至看不清正脸的照片。
但中国女商人,这个标签让藤原优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她把儿子喊了回来,“你怎么不提醒我?”
欧文最近忙着呢。
阮文拿到了四千万美元,他同样也拿到了啊。
就连中央区的那个商业大厦都是他介绍给阮文的。
欧文买了一栋不算太大的公寓楼,又在东京买了一块地皮打算建商场。
更多的钱则是被他投入到股票市场。
他算是在阮文的提点下挣了钱,对阮文感激着呢。
这就导致藤原优子的发作对欧文没有任何的作用。
“提醒什么?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管那么宽做什么?
要不是她,阮文能拿到三个点的银行贷款?
要知道,现在的银行贷款利率可是八个点啊!
二百五十亿日元的贷款,她要早知道阮文投资到东京的房地产,绝对不会答应帮忙!
欧文觉得他母亲简直是大惊小怪,“即便没有你,也有的是人乐意贷款给她。再说了如果阮文不同意,你压根买不了那个美国的卫生巾厂,就别那么多怨言了。”
现在日本的确有要出国建厂的苗头,但是从拍下土地到建设工厂,最终投入生产需要大把的时间。
八千万美元的售价的确是有点贵,可如果不是因为买家是藤原优子,是他的母亲。
欧文才不打算把那个工厂出售呢。
用中国人的一个词来说,那可是他的龙兴之地。
藤原优子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么说,她被气得要死,和服的袖子在桌面扫过,把茶壶和茶杯全都带到了地板上,“你给我滚!”
贵妇失去了原本的从容,如今倒像是一个疯了的婆娘。
欧文白了一眼,以为他想来吗?
他知道阮文还在东京,打算请阮文去吃饭。
饭后可以去打打高尔夫,享受享受生活。
只不过去酒店后,欧文并没有找到阮文。
“阮文小姐有约会,她出去了。”
“约会?”
阮文的确有约会。
得知她在东京的大手笔,荣林邀请她共进晚餐。
“你有没有告诉你太太?”
荣林惨遭调侃,面上带着几分无奈,“惠子也并非那么不可理喻的人。”
阮文本想要说一句,若是惠子小姐真的那么宽容大度怎么不是你们夫妻俩一起请我吃饭?
不过眼前这人虽然是日本女婿,却也是自己的同胞,阮文到底嘴下留情。
“最近的神户牛肉跟冬天的大白菜似的,都烂大街了。”
荣林低声一笑,“是啊,阮文你说这是怎么了?”
时代,仿佛疯狂了。
不知道是谁扯动了开关,也不知道是谁拧动了按钮,荣林明明在好好生活,可一看周围,这个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
阮文笑了笑,“有钱了嘛。”
她会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吗?答案是肯定的。
何况,阮文还谈不上什么始作俑者,她不过是推动了这个时代早早的到来而已。
日元的升值导致日本的出口额直线下滑,影响是多方面的。
起码和阮文相关的就有好几条
晶圆生产线、数控车床。
与之同时,东京的物价也在变化。
阮文昨天大姨妈造访,去便利店买了包卫生巾,看到安心的竹纤维卫生巾竟然标价一万日元时,阮文一度默然。
而这包卫生巾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阮文去找普通款的卫生巾。
嗯,还没疯狂涨价。
不过很快也会疯狂起来,不是吗?
阮文的回答轻描淡写,荣林并不满意。
他有些不知道该跟谁来诉说自己的心事。
“前些天惠子把造纸坊抵押了出去,说是要炒股。”
阮文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卖房炒股接待炒股,炒股失败跳楼自杀这样的案例数见不鲜。
田岛惠子做这种事情,似乎也不稀奇。
“阮文,我很担心,我没办法守住这个造纸坊。”
惠子像是疯了似的,拿着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答应我那就是逼我去死!”
荣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阮文形容她那时候的疯狂。
他脸上带着不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阮文倒是明白,田岛家的造纸坊汇聚了田岛喜江一辈子的心血,但守旧已经跟不上这个疯狂的时代。
在看到别人不过是把钱投到股票市场的随便一只股票就大赚特赚,田岛惠子心理失衡了。
她也想要赚快钱,而不是守着祖父留下的产业苦巴巴的算计着挨日子。
这是人之常情,谁不喜欢钱呢?
都是俗人就别搞什么不爱铜臭的人设。
只是荣林和田岛惠子并非同一路人,这个曾经的大使馆翻译过惯了平静的日子,如今被裹挟到这疯狂之中还不能适应。
他很适合继承田岛家的造纸坊,在这件事上田岛喜江的眼光可真不赖。
“现在炒股倒是挣钱,不过安稳起见挣到钱就先把钱给还了,这是田岛先生一辈子的心血,你还是要守着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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