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荣林与她之间并没有因为爷爷的遗嘱而产生隔阂。
可田岛惠子并不只想做一位待在家里的太太,她想要有自己的事业。
如今的日本很浮躁,可也是她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
“我从小在造纸坊长大,没人会比我更期待,期待这个造纸坊越来越好。”
田岛惠子看着阮文,“阮文小姐,我的祖父的确有大智慧,可他已经去世了,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逝者已矣,去世的人还是不要管活着的人如何生活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太冷酷无情了些,田岛惠子又是补充了句,“何况,爷爷如果还活在世上,看到如今这情况,说不定也会跟我采取同样的办法。”
阮文想,田岛惠子倒不是一时冲动,排除和自己作对看不对眼这个因素外,田岛惠子其实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
起码有一点,她有事业心。
阮文最喜欢的,就是有事业心的人。
虽不至于高看田岛惠子一眼,不过阮文这会儿的确是态度温和了一些。
“那你既然有办法,倒没有必要找我合作。”
田岛惠子听到这话笑容略带着苦涩,“我必须找你合作。”
想要说服荣林并不容易,他和死去的爷爷有着一脉相承的固执,或许这也是爷爷将造纸坊的经营权交给荣林的重要原因。
田岛惠子知道,她没办法说服丈夫。
哪怕自己是他未出世的孩子的母亲,那又如何呢?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可田岛惠子知道,有个人可以。
而这个人,就是阮文。
这段时间,田岛惠子想了很多,看到丈夫反复的看那篇与阮文的报纸报道,她就知道自己也应该去找阮文聊聊。
“或许惠子小姐您应该昨天跟荣林一起,一起请我吃饭。”
田岛惠子笑容中带着几分酸涩,“不被自己的丈夫全然信任,这是一种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我还是不打扰阮文小姐您和荣林一块吃饭的好,省得扰了您的心情。”
原本还像是个战斗的小公鸡,如今竟然耷拉下来脑袋。
阮文觉得,田岛惠子这演技可真是一流。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甜点,这是她的早餐。
日本的食物阮文吃不太惯,好在酒店有西点师,做的甜点味道还算不错。
大概唯一值得诟病的,便是这西点价格有点贵。
不过吃的嘛,多花点钱在里面倒也值得。
田岛惠子看着在那里享受食物的阮文,她略有些急迫,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又竭力的控制。
只不过人的忍耐性到底差了点,她到底没沉得住气,“阮文小姐意下如何?”
阮文将最后一块蛋挞吃掉,“惠子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去劝说荣林。您觉得这合适吗?作为太太,让其他女人劝说自己的丈夫。”
田岛惠子脸皮微微一红,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这的确有些荒唐,可是起码荣林能听得进去你的意见。”
“荣林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他听得进去我的意见自然也能听得进去你的。”
阮文其实有些怀疑,田岛惠子对荣林的爱到底有几分。
为一个男人怀孕生产这的确是爱他的表现,可田岛惠子这一胎又带着几分别有意图。
毕竟生下了继承人,田岛家的造纸坊才有可能回到自己手中。
阮文想,只怕对田岛惠子来说,她更爱的是造纸坊,是将事业抓在手心里的满足感。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阮文会参与到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情中。
不然将来两人散伙,自己岂不是还要负责?
阮文可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田岛惠子想要说话,但是被阮文给拦住了,“既然你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赚上一笔,那倒不如和荣林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拿出你的规划案来。”
想到荣林昨天晚餐时跟自己说的事情,阮文又觉得田岛惠子距离女强人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别拿孩子做要挟,也别想着用婚姻做胁迫,用你的规划案来说服他,这才是最正儿八经的办法。”
为了炒股,就要自杀要挟。
这样的田岛惠子,真是有些幼稚呢。
田岛惠子有些许的迟疑,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真的不打算与我合作吗?”
阮文面带惊讶,“田岛惠子这话说的,我在您的造纸坊还有些股份,每年都能参与分红,造纸坊的未来我当然关心。”
她顿了顿,嘴角流露出微微的嘲弄,“只不过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可不想做这个恶人。”
田岛惠子觉得自己和阮文的谈判并没有什么结果。
可你要说真的没谈成什么,倒也不尽然。
毕竟阮文也给她提供了建议,让她去跟荣林好好谈一谈。
然而这距离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实在有些距离。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商场看看,惠子小姐现在是准妈妈,出门在外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阮文的殷切交代在田岛惠子眼里都变得意味深长。
对方怎么想,阮文是怎么也猜不到的,她也懒得去猜。
她要去日本的商场买些东西,不过选来选去也没看到什么喜欢的。
阮文到底是放弃了,叫了辆车回酒店,她早早办理了退宿,打算去机场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