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没想到这政策间的可操作性竟然这么大。
“不好意思卡贝尔先生,我可能有些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之前我购买哈珀大厦好像只花了两亿美元。”
卡贝尔:“……乔伊小姐,五千万美元不是小数目。”
阮文十分认真,“对啊,真是抱歉,不过我更想投资工厂之类的,麻烦您帮我留意下,到时候我自然不会亏待您。”
一个五千万美元都能忘记的人,她的不会亏待,卡贝尔想或许自己做完这单生意,就真的可以彻底退休了。
“您放心,乔伊小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帮您达成。”
顾客就是上帝,这种有钱的顾客就是上帝中的上帝。
具体的合同还需要再磋商,阮文联系了自己在美国的律师,细细咨询了这件事,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后这才放心。
不是给挖的坑就好。
她拜托律师帮忙跟进大厦的出售情况,也没只把希望寄托在卡贝尔这个房产经纪人身上。
等着处理完这件事,阮文看到女儿揉着眼睛冲自己委屈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妈妈我饿了。”
回家后她就睡觉了,醒来的时候肚子咕噜噜的叫。
爸爸还没有执行完秘密任务,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怎么吃成了一个大麻烦。
“我们出去吃饭。”
阮文给女儿换衣服,刚收拾妥当出门,就在院门口遇到了荣林。
曾经的翻译官如今几乎成为了家庭煮夫,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看孩子。
不过这两口子属于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阮文倒也没说什么。
偶尔荣林会带着他和田岛惠子的女儿来这里。
小姑娘有着典型的日本人长相,长得更像妈妈一些。
今天荣林一个人过来的,倒是没有带着女儿。
“你先生还没回来吗?”
阮文笑了笑,“还在忙,怎么你找他有事?”
曾经还算活泼的人如今却变得极为寡言,不过还是跟着阮文一道去了餐厅。
一家中餐厅。
日本的饮食偏生冷,阮文十分不喜欢。
她一个喝水都要喝热水放成凉白开的人,让她吃生鱼片那还不如杀了她。
这家中餐厅还是大使馆的人推荐的,去年换了老板口味有些不太一样。
偶尔来吃吃还不错。
荣林瞧着阮文熟稔的点餐,他看向了谢元元。
“元元还不打算入学吗?”
“等回国后再说吧,她现在学习的课程差不多是国内初中生学习的内容,倒不怕跟不上进度。”
国内编纂的教材阮文都有,十分明确自家闺女并没有落下同龄人的进度,反倒是远超他们。
若说唯一缺失的,大概就是和小伙伴们的友情吧。
荣林没想到,阮文一如既往的坚持。
那次从那所贵族幼儿园退学后,就再没送谢元元去读书。
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普通日本人家庭中,简直不敢想象
日本向来喜欢孤立特立独行的人,这一点在学生中最为明显。
阮文给女儿倒了杯草莓汁,她没喝,而是端起了玻璃杯喝自己的白开水,“你特意来找我,总不能就是为了关心我们家元元的学业吧?”
荣林知道,阮文向来直白,跟她遮遮掩掩其实没什么好处,反倒是会引来对方的冷嘲热讽。
他索性直接开口,“惠子最近一心扑在造纸坊,她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这话让阮文险些呛着。
她最近因为谢蓟生的事情也没怎么关注其他,何况田岛惠子与她虽然有合作,但也仅限于生意上的一些来往。
大部分时候两人多是电话交流,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遇到,但也就打个招呼的交情而已。
她哪里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阮文并不想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女儿在旁边的情况下。
“抱歉。”
这是夫妻间的事情,她能说什么呢?
荣林察觉到阮文的冷淡,他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或许他不该当着谢元元的面说这件事,只不过这孩子一直跟着阮文,他又一直拿她当孩子看,竟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谢元元小朋友倒是自觉,察觉到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她很是小心的扯了下阮文的袖子,“妈妈,我能去厨房看看吗?”
阮文点了点头,“那就站在门口,不要把自己弄成小脏猫。”
谢元元很是开心地端着草莓汁去厨房门口参观,远离了这边的讨论区。
荣林表达了歉意,“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头昏脑涨,请你多包涵。”
与荣林认识这么多年,阮文对他也算了解。
“你也是一手带孩子的人,下次注意着点。”
阮文目光一直没离开谢元元,她多少有些一心二用,“这件事我之前并不知情,这到底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想说如果你来找我这个外人拿主意,我觉得荣林你真的是找错了人。”
荣林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惠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造纸坊,可现在的经济是病态的,那些和纸压根不值那么多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那样,泡沫总有一天会被戳破。”
察觉到阮文狐疑地看了自己一眼,荣林苦笑一声,“抱歉你可能并不喜欢听我这么说,只不过我这两年冷眼旁观,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会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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