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股注定崩盘,即便是日本政府也无可奈何。
现在再指望重回高峰?
想桃子呢。
欧文仿佛刹那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苍老了不止十岁,“断尾求生,断尾求生。阮文,你可知道这断了的会是多少?”
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如今抛售……
他怎么舍得?
阮文斩钉截铁道:“那我不妨告诉你,日经指数只会继续下行,你现在不跑,那就等着被埋吧。”
欧文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他认识阮文多久了?
差不多十年。
十年过去了,她的变化并不大。
眼角没有出现最让女人们恐惧的细纹,唇依旧是饱满的。
唯独那双眼睛,伴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的锐利。
“你这次来东京,就是为了看我被埋的吗?”
阮文觉得这人太过于无理取闹了些,“你想多了。”
她这次过来,其实是为了捡漏。
打牌有牌瘾,股票也有股瘾,多少人都还像欧文这样,相信市场能好转。
他们并没有急忙逃跑,反倒是趁机购入,等着反弹来赚钱。
可手头上没钱怎么办?
卖东西呗。
有房的卖房,有车的卖车。
还有的嘛,就是卖自己之前花重金拍卖到的藏品。
这些投.机.分.子中不乏像欧文这样的富N代。
阮文这次过来,就是跟这些富人们打交道的。
当然,她的出价很低,没人舍得卖。
曾经上千万元购买的藏品,出价十万日元就想带走?
简直是疯子。
阮文几乎被赶出门去。
她也不着急,把名片留了下来,“如果有需要,您尽管联系我。”
“滚,我绝对不可能联系你。”
股票并没有崩盘,楼市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只是小毛病罢了,很快就会好的。
这个女人,休想要骗到他。
阮文接连拜访了好几位“收藏者”,得到的回复都差不多。
他们不介意出售那些藏品,低于早前的拍卖价也没问题,但绝对不是如今这骨折价。
荣林觉得阮文这样似乎不太妥当,“你就不怕,回头再有其他买家来,比你出价稍微高一些,他们搞走这些珍藏品?”
“那只能说我们没缘分。”
阮文的笑容风轻云淡,这让荣林觉得,她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惠子想要请你到家中去,她亲自下厨答谢你。”
相较于欧文如今被日股深套,田岛惠子就好得多。
在去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在日股创造历史最高值后,荣林将他太太持有的所有股票尽数抛售。
元旦过后,再度开市后田岛惠子这才知道,自己亲手挑选的丈夫竟然把她的股票都卖了。
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
前妻难产在产床上导致荣林向来对女人格外的绅士,可这次他十分的执拗,并拿造纸坊威胁。
而正在夫妻两人学着美苏冷战之际,日本股市开始崩盘。
一开始田岛惠子没在意,甚至想要趁机进去捡漏。
但接连一周的下跌让田岛惠子脑子清醒过来,她主动服软。
在知道这竟然是阮文教的损招后。
田岛惠子心情格外的复杂,原本是打算给阮文送一份新年大礼,毕竟中国人十分注重春节。
却不想阮文在春节前来了日本。
知道荣林要去见阮文,她委托先生带了话。
阮文最终还是拒绝了这邀请,“我怕我到时候会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惠子小姐气恼之下把我赶出家门。”
荣林苦笑不已,就在半个月前他的第二段婚姻几近于崩溃,谁知道峰会路转竟然又化险为夷呢。
“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他说的是阮文想要低价收购那些收藏品的事情,“我帮你留意这些,你总是来回,不方便。”
其实阮文早前也想过让荣林帮忙,但这件事太过于琐碎,未免太麻烦人。
如今荣林主动提议帮忙,可谓正中下怀。
“那就麻烦你了。”
荣林浅浅一笑,“应该的。”
他没有在阮文面前揭自己太太的短。
要知道阮文拯救的不止是他与惠子的婚姻,还有整个造纸坊。
惠子和其他日本人一样,疯狂的期待着日经指数上四万点,四万两千点甚至四万八千点,以至于她把造纸坊抵押,拿出所有的资产放在股市。
还好,他处理的及时。
不然田岛家的造纸坊,怕不是很快就要换一个姓名。
……
有荣林提议帮忙,阮文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东京。
却不想藤原优子要与她见面。
养尊处优的藤原优子如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来这次股灾也影响到了她。
“欧文是否找过你?”
阮文并不否认,“我这次来东京,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欧文。”
咖啡店的价目表变化了不少,曾经几百美金一杯的咖啡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平民价格。
这家咖啡店阮文去年来过,九月份离开东京之前,赫尔斯为她送行,请她喝咖啡,顺带着谈一下未来的计划。
当时他们正在那里谈着事情,有一位日本女人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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