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算账,只能说那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阮文最对不住的,是谢元元。
从刚出生起,阮文就亏欠良多。
孩子如今都要十岁了。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的确要尽一些职责才是。
阮文忽然间想要做良妻益母这让陶永安啧啧称奇,“那也好,现在国内市场变化挺大的,我觉得正好需要你来做决策。”
这几年国内发展还挺快,起码在日化用品市场上变化很大。
安心专注于做日化卫生用品,这是国内第一家,同时也是最大的一家。
当然,绝对不是寡头垄断。
这两年,国内的日化用品公司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较之于早些年祝福福一类人带动的劣质产品,现在其他公司的产品质量一般,但好歹没走邪门歪路。
阮文看了下去年的工作简报,“这不挺好的嘛,我看永晴处理的就挺好。”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阮文得纠正陶永安的观点,“管理也是与时俱进的,这些年来国内的发展究竟如何我不是太清楚,我已经落后了的,永晴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人,你得相信她。”
真不是她偷懒,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陶永晴现在有能力管理一家大公司,阮文觉得她回来的用处真的不是那么的大。
顶多进行一下协调工作罢了,毕竟现在安心的分公司多得很,涉及到和地方政府的协作。
这些不算特别麻烦的事情,但又琐碎的很,需要耗费不少精神去处理。
陶永安一度被说服,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阮文还是想办法在偷懒。
“你真不打算管了啊。”
“管啊,我好歹是大老板嘛。”
只不过大老板要做什么呢,放权。
让陶永晴大胆地去做。
比起公司的事情,现在阮文更关心的是陶永安想要建房子的事,不过这件事说了让谢蓟生跟他沟通,阮文也没开口,跟着陶永安胡乱聊了一通。
她打算去研发室看看。
新盖的研发室大楼十分的气派,起码从外面来看是这样的。
就该这样,研发是企业生存的基础,就该重视起来。
“回头等省大搬走,咱们到时候再把范围一扩,也就差不多了。”
“搬走?”
阮文愣了下,“要搬到哪里去?”
国内大学普遍修建新校区这件事阮文倒是知道,但这么早的吗?
“不远,跟咱们隔着一条街,就在后面洼子口,校区周围的地都被咱们给圈了,学校打算往外扩都扩不了,这些年来学校变化大,现在学生都住不开了,早前省教育厅的去国外考察,说打算搞一个大学城什么的,这不就想着先拉省大下水。”
洼子口是跟老厂区隔着一条街。
那边是一片大洼地,想要建学校得先填了坑。
“大学城就挨着咱们?”
陶永安理所当然的点头,“省里不是说了嘛,咱们这是中国的硅谷,要跟中关村那边别苗头呢。这条路都要重新命名呢,往后就叫新街。”
这叫什么重新命名。
跟闹着玩似的。
阮文改了方向,往学校那边去。
几年光阴学校变化也挺大。
如今寒假还没结束,学生们还没尽数返校,不过校园里也有零星的学子。
“这几年学校变化还挺大,和西德那边互派了几次留学生,回来的学生大部分都进了咱们的研发室。”
陶永安闲聊着,忽的想起那年高考,“说实在话阮文,当初刚遇到你的时候,我可没想到我会在省城扎根。”
虽说当时他也没有回首都的执念,可谁能想到在这异乡一呆就是十多年呢。
“那说明你短视,我可是早就定了下来。”
她从选择学校开始就目标明确,倒是这几年做的事情超出了自己原本的预期。
“我也没说自己比你有远见啊。”
陶永安相当有自知之明,他并不适合做一个生意人,老老实实的做研究就好。
“不过有件事我做的对极了。你也比不上我。”
阮文没搭理这小嘚瑟,学校里的那片树林显得格外的萧条,“你知道学校里最大的是谁吗?”
这话问的陶永安一愣,“哲学系的邱教授吗?”
老头快九十岁了,退休后返聘回校,现在身子骨都很扎实。
阮文指了指远处,“那株榕树,说是咸丰年间就在了。”
一百多年啊。
陶永安看了过去,“这么久的吗,那可真够高龄的。”
经历了王朝的覆灭,见证了军阀的征战甚至更多。
榕树有万年青之称,生命力极为旺盛,不过这般高龄的榕树在北方城市并不常见。
枝条蔓延,盘根错节,这已然成为省大的风景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到了考试周,总会有学生来这里求树神保佑。
学生们早已经从不懂就问力争满分变成了求过即可。
“之前也没见你对这棵树多喜欢。”
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阮文对什么都淡淡的。
唯一热烈的便是搞卫生巾,从原材料到生产线,亲力亲为简直到疯魔的地步。
“可能是上了年纪就不免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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