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95页
    校长那一关没那么好过, 他吃着速效救心丸给他谈了回话,听得加茂宪纪连连点头,他也认为五条悟是咒术界的公害。
    加茂宪纪诚恳表示再也不会这么说话。
    校长听后沉默片刻, “我听歌姬说,是五条悟胁迫你说了那番话?”
    可怜的加茂宪纪能怎么办,他只能顺着接道:“……对。”
    接下来又是一番关于御三家继承人威武不能屈的风骨操守的谆谆教导。
    非但如此, 东京还流传开了一款双眼皮贴,叫“纪の贴”, 要不是他无意撞破禅院真依她们背后嘲笑, 加茂宪纪还不知道这桩事。
    更为可怕的是,稍后他在手机上得到了通知——
    纪の贴的纪, 真的是加茂宪纪的纪。
    “……”
    这还是他心仪的对象发出的。
    据说是为了寻找他的母亲。
    这么离谱的方法真的行得通吗???
    他当初为什么认为粉川清和有继承粉川,肃清风气的潜质呢?
    狗卷棘近来相当倒霉。
    先是清和失踪。好不容易找到后, 她的态度也变了, 若即若离,在交际中也注意起与他的距离,有时稍微逾越了社交距离, 清和就会绷着脸赶紧后撤。
    是那天拥抱她的时候被讨厌了吗。
    但是清和明明也紧紧地回抱他了。
    狗卷棘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拉下面子去问熊猫,熊猫也没有头绪。他嘀咕道:“清和也不是对你没意思啊,怎会如此……”
    这也就算了,清和这几天忙得脚不点地,也不知道一直在忙什么,好不容易搭上话,她也会一低头借过,说自己有事。自从清和入校以来,狗卷棘从未与她如此生疏。他知道这才是正常男女同学间的相处,心中却越来越酸涩。
    尤其是他终于知道,清和这些天忙的是加茂宪纪的家事之后。
    “一起去吗。”
    许久没有好好说话的少女向他发出邀请。被千草礼掳走的那些天,她瘦了不少,即使回来了也没养回来,两颊减了些婴儿肥,变得更为可靠,也更为……独立。
    也许清和早就不再需要他了。
    他忘不了自己赶到的场景,清和独自一人提着剑,站在垮塌的木屋外,星光垂落摇曳,如同夜幕闭合的眼睫,她背后一缕明月光,仿佛能踏着它走到天上去。
    在清和身后,跪着一个无首的尸首,头颅慢慢消亡,眼下一列金箔的男人对他无声说道:“祝你好运。”
    狗卷棘:“……”
    他的回应是更紧地抱住清和。她纤细的脊背在他的手掌下战栗,仿佛哭泣。
    不能让清和看见那一幕,他想。
    但狗卷棘那时枕着清和的肩窝,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根本不想说与她无关的话,也不想打破这一刻的悄寂静谧。两人的心脏咚咚跳动的节奏几乎贴合在一起。
    不需要别的声音来破坏。
    但狗卷棘最终还是说了,赶在淡青眼珠的男人再说什么扫兴的话语之前。
    “闭嘴。”
    那只是一个口型。声音与心音一样微弱不可闻。
    可即便如此,狗卷棘还是失误了。他在拥抱中深吸一口气,为了确认此刻的清和不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清和在此前的战斗中,随地打滚,头发上沾了碎草屑,狗卷棘一吸气,倒让自己干咳起来。
    清和迅速把他推开了。此后再也没有接近过他。
    也许清和早已发现了他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狗卷棘这一次破罐破摔,在夕光里不言不语,对邀约毫无反应,安静地盯着清和。
    清和只得再重复一遍。
    “我找到了加茂宪纪的母亲,但宪纪没法光明正大地与她见面,只能采用与我约会的借口。我想和加茂宪纪私下会面不太好,正好狗卷同学也是当初盟约的见证者,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清和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
    被人掳走就算了,还得知这是一桩从她出生前就开始的阴谋,一切都是为了某个特级咒灵复活永生,这种老套得不行的剧情。
    连粉川家主也牵涉其中,为了得到无垢体与之做了交易。
    即使她侥幸从中逃脱,整件事也远未结束,倒不如说刚刚开始。清和回到高专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五条老师,将自己听到猜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反正他是最强,都兜得住。
    她连自己可能不是人的可能性也说了,与其等五条悟找到线索提出来,不如自己先行点明。其实清和犹豫过要不要隐瞒这件事,但来的路上,她从同学们的心音中,听到了关于暂缓死刑的虎杖悠仁的事。
    连特级咒物的受肉都扛得下来,五条老师没道理会歧视放弃她。
    加上现在因为誓约没有完成而跟随她的幽灵集合体,她充其量也就是乙骨忧太+虎杖悠仁的程度吧,五条老师应该……承受得来?
    用承不承受得来简直低估五条老师了,因为他听完来龙去脉后,露出的表情只能用“捡到大便宜了”来形容。
    最后他送清和出门时还问了句:“这些事,你告诉棘了吗?”
    清和心里一紧,这些事和狗卷棘有什么关系?
    她观察老师,身形高大的白发青年眼缠绷带,没有透露一丝可供揣摩的目光,下半张脸就一如往常带着笑意。
    简言之,完全看不出他的态度是赞同还是反对,更看不出他有没有看破自己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