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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周的官员都很聪明,他们这些人别的本事不说,两项为官的基本功绝对到位,一是审时度势,二是揣摩圣意。因此,今日主战的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北漠如今相当于是被逼入了死局,和的可能性很小,它们选战的几率很大。北漠要以战拼,大周更没有退缩之理!所以,百官皆请战。
    可惜,若是这些朝廷大员知道,将北漠逼(骗)入这个死局的人正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不知会作何感想。想来,今日请战的那些人免不了会在心中多拐几个弯儿之后,再发言吧。
    周斐琦逼着北漠起兵用意为何,眼下无人知晓。但所有人都认为北漠必出兵,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无需争论的话题。
    然而,就在三日后,一封加急奏折又送到了大周的金銮殿上。这次来送奏折的人是北漠的大司仪,相当于礼部尚书。奏折还是国师亲自撰写,大意是对于他们国家的御南将军伤害了大周军士的行为深感不齿,北漠念及大周多年照拂之恩,特免除其镇南将军之职,并将此人交给大周按周律处置,希望以此能平息大周北疆军士之愤!
    这奏折一来,整个大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有些傻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简直不能更气人!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神色数变,谁都没想到这北漠的国师竟然是如此不要脸的一个角色!这尼玛也太会甩锅了吧?!想用一招四两拨千斤就免除割地赔款?白日梦也没有这么美的呀?!
    然而,御座之上的帝王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淡淡笑了笑,道:“难得北漠如此深明大义,此事朕知道了。大司仪远道而来,可先行至驿馆歇息。众卿若无事便退朝吧。”
    这一天的御书房,比之前那次前来面圣的人要更多也更急!然而,但凡有心的人却都发现盖无双作为镇北将军这次却没有前来。虽不知缘由,却免不了在心中揣测一番——也不知,上次陛下和盖将军说了什么,以至于脾气急躁又火爆的镇北将军这次竟对北疆之事按而不动,真是奇也怪哉!
    御书房又热闹了一天,皇帝陛下对百官的态度依旧是倾听为主,至于圣意如何决断,那些进了一趟御书房,慷慨陈词过后又出来的官员纷纷摇头长叹,说得也无非都是‘此事恐怕到此为止了’。
    镇国公上次便没有发声,这一次依旧沉稳旁观。他如今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长大了,且手段了得,这件事,他定然可以妥当处理,看他今日神态,胸有成竹,想来定然早已布下杀招。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镇国公所料,七日之后,北疆再传急报——
    北漠原御南军共计八千人,现已兵临乾北关下,日日叫阵,让大周镇北军交出他们的御南将军,否则便要攻城!
    这封急报,未上朝廷,直接送到了周斐琦手里。皇帝陛下看完后,让胡公公去喧镇国公和盖无双进宫,同时他给暗卫下了一条命令:清理驿馆。
    当天,北漠大司仪于平京驿馆失踪。
    镇国公和盖无双将军进宫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不知是被皇帝陛下留宿了,还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了天牢。关于两人的去向,打听的人不少,所获却不多。
    直到十日之后,百官听说乾北关外,北漠御南军统帅将他们的大司仪斩于三军阵前,才惊觉,这一切的反转再反转好似都是有人精心策划一步一步推进而来!
    御南军斩杀了大司仪,北漠朝廷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事实上从御南军兵临关下的那日起,北漠国师就一连发了三道手书,将这八千御南军打成了叛军。
    至此谁都看得出来,北漠避战态度明显。然而,它越是不想战,有人便偏要按着他的头逼他揭竿而起,如今北漠八千叛军杀了大司仪,国师终于再无退路,不得已派出了一万王师前去乾北关收服叛军。
    至此乾北关外北漠人已达到一万八千人。国师的本意是要说服这八千叛军依旧归顺北漠,以此减少内斗的概率,就算要打也是他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大周军士的眼皮子底下互相残杀,那样不仅丢人,也正好着了对方的道儿,更是显得他这个国师太过无能!
    然而,就在双方达成协议,准备和谈的头两天,深夜里,叛军多名将领的家眷突然现身军营,也不知她们和那些将领都说了什么,至和谈时,所谓的叛军大营竟然人去营空,八千军士毫无征兆地不翼而飞了?
    当然不是。
    那八千军士于夜晚趁天黑分批撤走了。若问他们如今去了哪儿?绕背王师,直击王庭!领头的将军也不是别人,正是在御南军中威望甚高的御南将军,也是拓跋玉的亲舅舅名叫呼邪。
    其实从他被大周生擒,到被悄悄放走,这几十日里,他从一个终于北漠王庭的战神,到被国师气得吐血,再到对整个王庭失望透顶,期间的心路历程无人能懂!他这次率军北上,是和大周的镇国公达成了一个协议,若他能将北漠国师的首级奉上,大周可扶他登上王位!
    若没有这番变故,呼邪也并无造反之心。然而这次的事让他彻底对北漠王庭寒了心,当然之前北漠在国师的操控下北来就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只是国师惯于花言巧语,王室中又有多人受他收买。正所谓拿人钱财□□,国师自己买来的遮羞布太多,如今遇到忠臣被小人陷害,身陷陷阱却见死不救,还没有骨气的当起了缩头乌龟,如此行径再多的遮羞布也遮不住他的丑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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