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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人恍若未觉,竟丝毫不受影响,扬手径直将那些枯手斩开,揉身而上,兵器相撞,剑光闪烁。交缠间对方不知发现了什么,身形微顿,手下动作愈发狠历。
    从河面到空中再到岸上,飞沙走石,周围的妖兽皆远远避开,避免被两人互相攻击的余波波及。那紫衣人抬剑当空劈下,闵行远横剑格挡,刃尖游曳弯走,那紫衣人身体微微侧着,忽然伸出手肘去击闵行远的腰腹。
    闵行远眼神一凝,闪身躲过,一剑荡开两人距离,眼里泛上寒意。
    他显露半边原形,执剑的五指妖化变长,一双竖瞳紧紧盯着紫衣人,身上魔气大盛。
    那紫衣人仰头望了望他,不知在掂量什么,下一瞬两个身影又瞬间缠斗在一起。
    这里毕竟是魔界,少了修真界里那若有若无的压制,闵行远畅意不少,身形速度快了不止一倍。长剑势如破竹,径直将那袭来的无形剑意劈碎,反手攻上。
    紫衣人逐渐不敌,暗暗咬牙提气,身上开始溢出丝丝黑气。
    闵行远眯了眯眼,“你果然是魔界中人。”
    紫衣人轻斥一声,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魔气灌注剑内,携带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劈向闵行远面门。
    尘烟四起,万籁俱静,连黑河河面都荡开波纹,没了枯手的动静,纷纷躲到河底下去。
    紫衣人微微喘着气,待烟尘静静散开,却见地上被劈开一道森森鸿沟,然而不见任何身影,他暗叫不好,正要急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刀剑轻轻刺入血肉的噗嗤声。
    紫衣人僵着身形不敢再动,后心口传来阵阵刺痛,再动一分就要刺中要害,无力回天了。
    他轻声喘着气,五指脱力,长剑于手中脱落。
    闵行远伸手在他面容上一挥,黑雾散去。
    底下赫然就是文尹的面容。
    “我便知道是你,文尹,”闵行远将剑尖在他后心处出用极细微的力道转动,听文尹痛苦的闷哼声:“这么看我不顺眼,甚至不远千里来追杀我,在邵月殿那阵也是你吧,你是在窥探什么,你想窥探师尊么??嗯?”
    “呃……啊……”那尖锐的疼痛不断折磨大脑,文尹瞪大了一双眼睛,吐字模糊:“你……根本不过百岁……不可能……有……这番修为……”
    “这很重要么”闵行远嗤笑一声,肘部抵在文尹后背,“你不如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我的命呢?”
    文尹目光顿时发狠,又想忽然出手袭击闵行远腹部,被对方早有准备反手拗断左臂,惨叫出声。
    “我知道了,”闵行远在他的惨叫声中凑近来低语,“你在嫉妒。”
    “——你嫉妒我。”
    “——那又如何,师尊不可能是你的。”
    “——在邵月殿时,你很眼红吧。”
    文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不配……别忘了,他曾死在你手下。”
    闵行远手下发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刻不停的将剑尖推进他的血肉里,“文尹,你到底是谁?”
    文尹口中溢血,染红了唇齿,低声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眼中满是红血丝,瞪大一双眼死死望着天:“哪怕我再不能得到他,他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相比之下,我宁愿他孤独终老,至少他不曾属于过谁。你不配,我也不配。谁都不配得到他。”
    他几乎上气接不上下气,喉腔里有呛血的咕噜声,却仍是执拗道:“先生是天上孤月,可望而不可及,天生就该待在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供人仰望,任何人都染指不得。”文尹竟后退一步,长剑径直没入他的心口,“所以,你得消失。”
    他话音刚落,右手蓄积的暴击蓦地趁拉进距离间击向闵行远腹部。
    闵行远脚步一错,那一击险险擦着腰侧而过,他右手五指并直,指尖龙爪锐利,眨眼间整只右手已没入文尹心口,抓到满手血腥滑腻。
    文尹张嘴咳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抽搐着往后倒去。
    闵行远喘息片刻,甩掉右手的血腥,按了按腰侧,皱起眉来。
    文尹那一击擦到了腰际,腹部有些隐隐作痛。
    他从袖中掏出小荷包,一连倒了三粒出来,仰头吞下。
    待腹中疼痛缓去一些,闵行远慢慢步行回了魔宫,懒得再看身后狼藉一眼。
    本就暗紫的天空在天黑后完全阴沉下来,披头散发倒在地上的身体忽然动了动,胸口的血洞慢慢自行愈合,本已泛白失焦的眼睛在渐渐回黑……
    作者有话要说:我出息啦,我粗长了!(骄傲突破天际)
    第64章 脱身
    明兮宫深处静悄悄的, 寝宫内部堂皇富丽,雕梁画栋,满眼华丽的浮绘。
    奉溪指着大殿中央一床冰玉笑着对孟云池道:“知道么, 在你‘昏迷’的那些年岁里,便是躺在这张床上, 由我日复一日的来为你宽衣梳发。”
    孟云池眼皮未掀, 岿然不动坐在椅上,屏蔽奉溪自顾自的在旁边叽叽咕咕。
    奉溪说了许久话也不见有人回应, 扭头去看椅上静坐的孟云池,目光渐渐出神迷离:“云池……”
    对方并不回应。
    奉溪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细细摩挲, “我要如何做, 你才能回应我,不若干脆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你便不能离开了。”奉溪俯身去亲吻他的指节,“黑龙一族凡雄性皆可孕育子嗣,如果这样你还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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