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白蹙起眉,瞧得?内心一阵不舒服,他知道如今这个局势要持续很久,只?怕以后,这些?难民会越来越多……
车辆在一间奢华的酒吧门口停下,现今,伦敦城内很多商店都受战役影响,物品流通出现问题,很多老板支撑不了昂贵的运输费用都倒闭了。而这是一间高档俱乐部,似乎背后有高人?撑腰,在这乱世中竟然也开得?红红火火。
门口呆坐着一位神情麻木的母亲,她不乞讨也不说话保安也就没有驱赶她,在冬日她裸露着双脚,皮肤枯黄皲裂开来,围在身上的毯子也尽力?拉开,想温暖着怀中熟睡地孩子,唐知白看得?可怜,想起小西墨,心软之下,拿出一英镑递给这个母亲。
那妇女麻木地接过,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唐知白叹了口气,准备进门,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被撞得?一踉跄,那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他的腰,这才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身后的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手立刻伸进外套口袋里,担忧警惕道:“唐先生!”
“晚上好,小谋杀犯。”充满调笑意味的话,从他头?顶上传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知白惊讶地抬头?打量这个扶住他的男人?,大衣帽子严密包裹下是标准西方眉眼,和?高大身材,那双褐色的眼睛中充溢着戏谑,和?曾经青涩的社会青年相比,现在看起来,他成熟沉稳了不少。
可是这么?多年没见?,这个人?依旧还是这样?不正经。
收敛起诧异,唐知白摆了摆手,“不用,我认识他。”
闻言保镖也不敢放轻松,内心有些?惊奇,唐先生看起来这么?乖这么?安静竟然会认识这些?人?。
埃文斯笑着挑挑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杀人?犯,你的保镖先生就要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枪,对我英俊健美的身体,发起残忍无情的攻击了吧?唉,真是令人?伤心……我明明救了你,你却还要让手下恩将仇报。”
“……”唐知白无语了。
“埃文斯警长,不对,现在是埃文斯长官,听说您已经成为警察署的领导者?,真是恭喜啊。可惜,多年未见?你还是这样?的讨厌!”唐知白冷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埃文斯怂怂肩,放开了他。
唐知白看也没看他,转身就进入了俱乐部。
埃文斯眯起双眸注视着他的背影,随后便?跟了上去。里面与外面形同两个世界,灯光迷情映射下,各种权贵举着酒杯品尝着昂贵的白兰地,香烟雪茄的烟雾缭绕,大家高谈论阔、美人?盛装谈笑,似乎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以忘记外面那残酷现实世界一切烦恼。
呛人?的烟味使唐知白轻咳两声,随后就被服务生带领上了二楼。
空荡包厢内不见?艾尔身影,他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是自?己来早了,想起艾尔胆子小,俱乐部内鱼龙混杂不安全,便?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去接门口接艾尔。
这时,服务生送来了几瓶酒,唐知白很识货,单看瓶身和?标签就知道这几瓶酒价值不菲,他不解道,“抱歉弄错了,我还没有点单呀?”
服务生笑容标准,“阁下,是有其他客人?指名送您的,钱已经付过了,请您放心享用。”
“我刚才还救了你,转眼就不认人?,可真是不讲情分呢。”
那笑嘻嘻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身边,埃文斯朝服务生示意,服务生就退了出去,还特地贴心地将门带上。
他竟然就这样?闯进来了?唐知白难以置信,蹭得?站起来怒道,“埃文斯阁下,我和?你有情分可言吗?刚才是你撞了我。”
被骂的埃文斯很无所谓,还特地跨过来坐下,随意的倒了两杯酒,“唉我记得?当时,所有人?都评价你是个平易近人?、十分好相处的绅士,可惜……你怎么?每次见?了我,就像看见?猫的老鼠一样?会炸毛,脾气还那么?暴躁?”
唐知白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礼貌也是要看对什么?人?。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埃文斯阁下就力?证我是杀害戴夫·卡维托的凶手,随后每次见?面或者?有什么?杀人?案,阁下都极力?想往我头?上泼脏水,就在刚才,您还在叫我杀人?犯。”
“哦,这件事……”
埃文斯一口闷完酒杯里的酒,低头?继续倒着,苦笑着,“是我弄错了。”
唐知白愣住,这回轮到他惊讶了。
这么?多年,次次埃文斯见?到他是就像斗鸡一样?,非要抓住他一些?言语漏洞,来说起杀人?案。
这一次,竟然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否认了?见?他不说话,唐知白有些?木然地坐下来,看着他大口喝着那些?贵重比拟黄金的酒,却像喝水一样?浪费。
唐知白忍不住嘲道,“曾经的权贵都在倒卖产业过日子,埃文斯阁下出身不高竟能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个世道里节节高升,想必作为警察署的得?力?领导,手里经过的冤假错案一定不少吧。”
不怪性情温和?如唐知白一样?的人?,都开始嘲讽起他来,这些?警察署的渣滓到处收取高额保护费,驱赶殴打贫民,用错案勒索贵族以此?获取钱财,而每每冤案错案破不了案,就去抓流浪汉来顶罪,百姓唉声怨载、苦不堪言,这些?警察实在是做事荒唐、风评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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