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后见。”
南沚收了玉牌,便坐在一旁听着南奕告诉她这南府的复杂关系,以及朝中各部的势力关系。
入夜时分,南奕才清了清发干的嗓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本来说先告诉南沚一部分,剩下的明日再说,可南沚不同意,非要她一次性说完。
这可倒好,说的她口干舌燥,也不知那孩子记住了多少。
看着南沚起身,南奕也跟着站了起来。
“走。”
“走?”
南奕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女儿,这孩子大半夜的是要带她去哪儿?
“不是要见暗卫吗?”
“现在?”
“嗯。”
最终在南沚的坚持下,南奕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带她去了暗部,一直到了丑时,南沚才回到竹溪苑。
乔昀已经睡熟,南沚摸着黑上了床,乔昀闻着味儿蹭了过来。
即便没有醒,他也知道躺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南沚轻轻凑到那人儿额前印下一吻,然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南沚久久不能入睡。
南奕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许是因为她自小没在京城长大,总觉得这一世的人际关系比前几世都要繁杂。
想到南奕口中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君,南沚又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向身侧的人儿。
无论那人是谁,是何身份,她也只要乔昀一个人。
这话南沚与南奕说得十分清楚,南奕倒是也没有逼迫她非要应下这门亲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嘴好心坏口蜜腹剑
众人都只当是南沚死了,那杨家二公子定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南沚也无意于去破坏人家的感情,更不愿意有人掺和到她和乔昀中间来。
南奕早已吩咐下去,今日晚上要在府内给南沚摆接风宴。
几房的人都受到了邀请,心里头也都盼着赶紧见一见这位失踪了十年的嫡小姐。
看着面前打扮一番的乔昀,南沚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昀儿,你这样穿可真好看。”
这几年,南沚从未让乔昀做过什么粗活,早就将他养得细皮嫩肉了。
如今这般瞧着,面前的人儿俨然就是前几世的那个大家公子啊!
“你这样穿也很好看。”
乔昀羞涩地垂下眸子,却也毫不吝啬地对南沚夸奖道。
除了那双略微粗糙的手掌以外,南沚通身的气度便是世家里的嫡出小姐也比不得。
这便是为何南沚执意昨日就让乔昀学规矩的原因,她不愿旁人欺辱乔昀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野小儿。
便是她不介意,乔昀心里头定是会多想的,他本就是个敏感的孩子。
如今看着乔昀一板一眼地走在自己身侧,举手投足间虽有些不自然,却绝对不会让人拿住话柄。
“待会儿那几房的家眷定会问你些有的没的,你只管笑着应付就好,什么都不要说,凡事都有我呢!”
“嗯。”
“还有,在这深宅大院里,往往那些个嘴好的人心都不纯,口蜜腹剑的道理你切要记得。”
“嗯。”
……
南沚习惯性地拉住了乔昀的手,二人就这样迎着夕阳走了过来,一时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这人莫不是从天上来的吗?便是天上的谪仙,怕是也没有这么好看吧?
“阿沚,昀儿,快来,到母亲身边坐。”
南奕起身招呼着南沚和乔昀坐到她身边去,这嫡女的待遇确是与旁人不同。
南沚朝南奕抱了抱拳,然后才拉着乔昀坐在了南奕身侧。
“今日我十分高兴,我的女儿回家了,还带回了她心爱的男子,想来,若儿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南奕红着眸子似真似假地感慨道,不知这话是有感而发,还是特意说给谁听的。
南沚也坐在桌边细细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她的对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南家那几房庶出的姨母了。
只瞧着面相,倒还真看不出哪个更阴险些,也难怪南奕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是谁害了他们父女。
“来,阿沚,见过你几位姨母。”
南奕这才向看着那几房的人对南沚介绍道。
南沚并未言语,只是起身朝几人抱了抱拳,连声姨母都未唤。
想来也是,她到现在都不曾当着南奕的面唤过她一声母亲,又岂会叫那几个人姨母?
“阿沚这些年吃苦了啊!”
旁人还未开口,三房的南安便哽咽起来。
南奕盯着南安的作态,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杀意。
“苦倒是算不得,只是当初害我父亲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倒是有些便宜她了。”
南沚嘴角勾起,语气里的嘲讽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南安一怔,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却是忍着没有开口。
一向藏不住话的南平嘴最是快,只听她说道:“姐夫当初不就是被那个恶毒的韩氏害死的吗?难不成还另有他人?”
南沚当初被害时也不过才三岁,三岁的娃娃应该记不得什么吧?
“自是还有旁人,否则区区一个韩氏,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有本事给嫡小姐下毒,还害死主君呢?”
南沚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在场之人都有些惊诧。
尤其是南安,当初与韩氏偷情,又骗着韩氏害死杜若,给南沚下毒,此前种种,皆与她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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