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胤禩接着开口:“这一片旧城区已经成了北京城上的一个伤口,咱们可以借着重建旧城区的名义,按户对人口进行排查一番。”
他耸了耸肩膀:“如今福利房已经在京城里引发了不少轰动,若是以这个为理由怕不是真正的老百姓要求着咱们进去普查呢!”
至于不愿意的。
那当然就是有问题的喽!如果是寄宿在百姓家中的,那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早早从京城里离开,而离开的时候城门官就会排查。
康熙抚掌大笑:“好!好!”
他赞誉的看了看三个儿子,尤其是七阿哥胤佑和八阿哥胤禩,两人在督建火车之事上也出力不小,这一回想法敏锐超乎他的想象。
康熙挨个揉了揉头。
比起胤禟的淡定,胤佑和胤禩脸蛋上顿时泛起了红晕,心中雀跃不已。
他的目光又转向卫既齐:“你与裕亲王福全,九门提督费扬古一起,三批人手一起对旧城区的民居展开调查。”
改造旧城区的消息一经传出,登时迎来老百姓们的一阵欢呼。要知道因为胡同狭小紧凑,就是公共厕所和垃圾站都无法安置在其中,较远的路程加上很难改善的地下道环境,以至于在京城别的城区难以闻到的粪水臭味依然缭绕到旧城区的住家身上。
现在京城里都开始流传一句话:“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旧城区爷们有尿臭。”
足以见其他地方对旧城区的不待见。改造旧城区的消息是所有老百姓翘首以盼的大好事。
他们一个个敞开大门。
老百姓们争先恐后的迎接官兵们进入自家屋子登记住宅面积,统计普查人口信息资料。
过度热情以至于九门提督费扬古不得不急派八旗军营的官兵来维持秩序。
这般的热闹之下一些反应冷漠,甚至疑似荒废的住宅很快显露出来。
几名衙役用力敲着一扇大门。
许久里面却是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衙役们若有所思的停下手,领头人转头乐呵呵的笑道:“这里是无人住的?”
“奇怪了?这里有人住的吧?”
“晚上我还见着点着烛火呢!”
“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这……这我就不知道的,钱时嫂子您知道吗?”
探头出来的妇人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里面的人呢!”
衙役们相视一眼。
他们细细在本子上登记好位置,又开始敲起下一户人家的大门。
如果衙役慢上一步,他们或许会看到院子树木后一闪而过的衣袍痕迹。
“鞑子皇帝发现咱们的踪迹了。”
“赶紧走——立马就走!”为首的中年男子若是便衣巡捕看见,一眼就会认出是昨日见着的练家子。
“可是这里的地道……”
“还管这么多做什么?快走!迟了指不定咱们就走不了了。”中年人催促着诸人,同时忍不住埋怨的瞥了眼那青年公子哥。
要不是他对着一堆新式发明大放厥词,哪里会这么容易招惹来鞑子官兵?可恶!不过是个冒牌货还敢……
中年人眼底闪过一丝凶光。
等到大业成了还要你这等废物做什么?偏偏周遭还有兄弟们在场,中年人再是恼火也不得不拉下脸,堆着笑上前催促:“朱公子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朱公子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在中年人的带领下走到后罩门,几名练家子正紧张地望着外面的风声,等到朱公子掩着口鼻走入地道,他们才咚的一声将木板合上。
和中年人预想的一样。
当天晚上,由裕亲王福全亲自带领官兵守卫在旧城区外,九门提督费扬古在白日那几名衙役的指点下带人潜入这几户无人的居所。
查到这一户的时候调查让人大惊失色。无论是隐隐约约的脚印,亦或是后罩房里发现的暗道都让九门提督费扬古心生不祥的预感。
顺着暗道而下,费扬古细细观察着四周:通道里静悄悄的,除了一行人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音。通道足以让成年人站立前进,向前走一段路还能看到不少岔口。
这条暗道到底存在多久?
无人知道。
九门提督费扬古冷汗直冒。
他立即回转身将此事告知在外的裕亲王福全。
在京城地下居然还有如蜘蛛网一般的密道存在?事态紧急,裕亲王福全第一时间赶赴宫中。
睡梦中的康熙被惊醒。
披着一身长袍的他颇为不悦,但听闻是裕亲王福全求见后面色略微一变。等听完裕亲王福全的禀告后,康熙整张脸都黑了:“确定没有人……?”
“回禀皇上,或许是早上打草惊蛇,已无人在其中逗留。”裕亲王福全低声回答。
康熙脸色阴晴不定的。
一开始只想将那几人逼出来,却没想到反而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溜掉。
更没想到居然会发现地道!
康熙心中烦躁,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地道的通向,又明白在半夜大肆挖掘怕不是引来他人非议。
康熙指尖敲击着御案。
他抬眸吩咐裕亲王福全:“明日一早就开始驱散周遭百姓,借着改造旧城区的项目,将这地道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第二天旧城区的老百姓们就欢天喜地的开始搬家。他们被挪至临时住所,等到福利房陆续建成后就可以逐一搬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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