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景手指一颤,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快!让他进来!”
卖花灯的老板看玉家气氛凝滞,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进屋,一眨眼就看到眉目如画的玉成景……
“老板,你昨日何时见过我家夫人?”玉成景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等着他回答。
“昨天晚上,灯市刚开半个时辰,你的夫人就来到我的摊子上,买下了这盏灯。”老板一只手提着一只灯,说玩还将左手那只蓝底的灯抬起来给他看看。
“她当时看着还挺喜欢,不过,等晚上我收摊的时候就发现她把这盏花灯扔了,旁边还有这个镯子,您看是不是令夫人的?”
“对了,那位夫人说,这个灯要给她夫君的……”
玉成景缓缓站起来,径直走过去,将那盏灯接了过来……
他收紧的手青筋暴起,将老板手中的东西全部接过来,转身离去:“剩余的人,去往平城的路上看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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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景看着桌上沾着泥土的花灯,心中一片凉薄,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权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生而为人,也许就该不停的往上爬。
若是毫无进取之心,就会被人踩在泥土中。
紧攥着手中带血的帕子,他勾起一抹冷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真能相安无事,就没有那些冤冤相报了。
玉成景满脸病容,身形羸弱单薄,但是眼睛却亮的吓人。
玉成景报官之后,立刻去了玉衡书院,敲开了那扇门……
“学生见过周夫子……”
朝中有人好办事,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衙役就一路搜寻踪迹。
“这……成景,线索到了飞云寨就断了……不太好找,你先回去歇着,身体要紧,老夫帮你在这里看着。”周夫子看来有些羸弱不支,连忙劝他回家。
“夫子,失踪的那个人是我的妻子,让我如何安心?”
“可是此处一朝一夕不能摆平,恐怕还要几日。”
“若是夫子信我,不知可否和县令大人讲一声,攻打飞云寨。”
“这……这个地方由来已久,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周夫子心里打鼓,此处崇山峻岭,人迹罕至。所以建在此处的飞云寨才能安稳存活十年之久,多少次想攻打都打不下来,玉成景他……
“玉公子使不得,这个飞云寨呀,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不如,我们派人去探探口风,询问你夫人的下落?多付些钱财,他们应该愿意开口。”
“不宜打草惊蛇。”玉成景镇定自若。
并非他蓄意挑拨两方人的关系,但是飞云寨向来圆滑,为了不留下自己做坏事的证据,肯定会杀人灭口。到时候她就回不来了。
但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攻打,他们倒不敢轻易撕票,姜清菀尚有存活的余地。
若是真不幸命丧于此,也是她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他无力护妻,下了黄泉再去赔礼道歉,但要他受制于人,赌别人会不会一时心软放了她,他做不到。
他心中至少有九成把握。
若他记得不错,飞云寨现任老大为人圆滑怕死,直接动手,之后再谈条件方是上上策。
“可是此地地势复杂,直接攻打飞云寨,有些太想当然了。”县令大人皱着眉道。
“成景,你心中可有把握?”周夫子摸着胡子一本正经的问。
县令大人很不想如此冲动,连忙喊道:“周老!”
“听他说!”周夫子镇定自若道。
玉成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献计,就该有把握。
玉成景没想到周夫子竟然这么相信自己,沉吟了一下道:“成景有七成把握。”
话不说满,本来有九成把握,但是不好说那么多,免得别人不信。
县令大人急了:“七成把握!周老,你可别信他!历届县令,哪个人没有试过攻打飞云寨,可都连三成把握都没有,只能放他在那里,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你相信他吗!”
“反正我是不信!”
“成景这段时间路过此路两次,地形地势心中自然有数,绝不会让兄弟们胡乱动手,时值初夏,飞云寨旁自然有隐匿的地方……”
周夫子问道:“你心中已有成算?”
“是,成景今日若得相助,愿为溧阳城重修典籍,绝不推脱。”玉成景深深地施了一礼。
县令大人心中一动,但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周夫子眼睛一亮,故作镇静道:“溧阳县的典籍怎么够,我那里存放几本旧书,你也帮我一块儿修了,此事我就给你应承下来!”
本来他就打算帮玉成景,现在能捞点好处自然不会手软。
玉成景天资出众,内秀于心,于文字一道格外敏感。当今圣上最喜修复典籍,若是典籍修复,肯定是一件大功!现在又有周老作保,应当万事无虞。
“可。”玉成景点点头。
万事俱备,玉成景将一干人众都召集过来,派遣兵士,丝毫不见慌乱,人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县令大人看了,心中不自觉点点头,玉成景向来以文才,风姿出名,没想到对兵法也这么熟悉。
“周老,您这个学生可绝非池中之物。”他忽然觉得攻打飞云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过两天就没有飞云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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