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言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面子有点挂不住。
毕竟为了陈安衍能吃上儿时的蛋糕而去抢别人的生日蛋糕、而且为了赶回来一路狂奔的这种行为,他自己都不太能接受。
看到陈安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老脸一热,想把蛋糕扣在陈安衍脸上。
不过他许希言混迹江湖那么多年,特别擅长给自己台阶下。
他一本正经说:“据说,一般生日逢五不吃蛋糕,会变成傻.逼。”
接而一副‘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几把倒’的表情。
陈安衍别过头,短促地笑了一下,看着某人脸已经红如猴子屁股,可嘴巴还能胡扯的份上,他纡尊降贵地接过了蛋糕。
许希言手上一空,扬起眉峰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
事情办成了,总是忍不住得意两下。
陈安衍冷着一张脸,下巴朝楼道里抬了抬,示意他滚蛋。
许希言十分乖顺地收回卡在门缝里的脚,拎起一旁装着礼物的袋子递给他:“这些礼物呢,你……”
他话还没说完,陈安衍已经毫不客气地把门给怼上了。
许希言啧了声,低头看了眼袋子里各种爱心形状的礼物盒子,预计陈安衍走远了才小声逼逼:“你们脑子坏了吗,居然喜欢陈安衍这种傻.逼。”
隔着门的陈安衍听得一清二楚,他故意咳了两声。
门外某人小声逼逼戛然而止,而是换成一本正经的声音:“祝你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恭喜发财越来越帅。”
陈安衍嗤了声,某人语气非常真诚,但仔细听来却不怎么走心。
接而他就听到了哒哒哒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陈安衍看着手中的蛋糕,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是傻.逼,才会大半夜不睡觉来接一个蛋糕,而且心情还不错。
他吃了口,弯了弯嘴角,味道和儿时一模一样。
第14章
干了一架之后,许希言都快累死了,以前他看起来也手无缚鸡之力,可劲不小,原主这身板真不行,太弱,居然打了那肌肉男三下才把人干趴下,结果还把自己累半死。
要是他以前,他一拳就把那人打趴下了。
他囫囵吞枣地洗了个澡,就趴到床上,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要不是被肚子疼醒的,他还可以再睡一会。
他爬起来上了个厕所,疼痛居然没有丝毫缓解,他忍着痛刷牙,照镜子的时候惊呆了。
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嘴角还有一片淤青。脖子下面还有一大片的红色疹子,手臂,大腿上也有。
许希言:“……”原主的身体是纸糊的吗,将死之人也不过如此吧。
可嘴角这淤青怎么回事?
好像昨天打群架的时候哪个二愣子不小心打到他的脸了。
怪不得陈安衍昨天盯着他的嘴角看半天,然后十分笃定地觉得,他抢人家的蛋糕,还被人给打了。
许希言想到昨天晚上他狂奔回来只为了在十二点之前把蛋糕给陈安衍的智障行为:“……”
双倍丢脸。
不过也算是他间接害了陈安衍吃不上蛋糕,赔他一个蛋糕是理所当然的。
资深社畜,必须有最基本的责任和担当,有自己挖的坑自己填的勇气。
互不相欠,是成年人最基本的礼貌。
许希言很害怕生病,因为生病很麻烦,现在这样子,他应该是病得不轻。
原主这身体,就缺炼,等他好了,他非得好好收拾这具身体。
这么多年的跌打滚爬,许希言照顾自己是很有一手的。
他现在这样子,应该是过敏了,他找到了抗过敏的药先吃下,再有条不紊地准备好证件,银行卡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他直奔急诊,冲到医生的办公室里,当着医生的面,说了句:“住最好的病房,信用卡没密码直接刷。”就晕了过去。
许昌远去国外看自己的小儿子许纯熙,刚从从VIP通道出来,就接到了许希言的电话。
许希言总会这样,每次他出差,他这个儿子总会掐着点第一时间问候他是否平安降落,贴心得很。
许昌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冷漠。
大儿子陈安衍五岁被拐,回来的时候,比被拐前更冷漠,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到现在他都还没敢开口让他改回原来的名字。
小儿子许纯熙更甚,除了对黑科技热情之外,对其他东西都没兴趣,直言不想继承家业,只想搞科研,初中刚毕业就申请到了国外的学校。
对比一下,还是许希言贴心,爱闹爱笑,比那两个古板冰块鲜活多了。
不过这孩子智商平平,心气浮躁,难以成大事,不过他都打算好了,以后公司就交给陈安衍打理,许希言就吃吃喝喝玩玩,开开心心一辈子就好了,商场上那些黑暗和厮杀不适合他,让陈安衍上。
许昌远接电话:“喂,希言啊,爸爸平安落地了,放心啊。”
手机那一端:“先生您好,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您儿子许希言在医院晕倒了……”
许昌远皱着眉看了眼电话,是许希言的电话没错。
家里有家庭医生,许希言跑医院晕倒干什么。
许昌远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现在骗子越来越高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