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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夫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两人,随后转向何浅陌:“散热时宜打开窗子过风,将衣物褪去,随后用冷水或冰水擦拭身子即可,六殿下,既是您的夫郎,那老朽与五殿下就不宜在此多留。”
    此言一出,何浅陌反倒有些意外:“可否需要开药方?”
    “侧君的病症不算严重,我开一道清热解毒的方子交给五殿下,等他醒来后再叫他喝下便是。”
    “好。”何晓呈点点头,“其他的交给我,皇妹你就在此帮他降温即可,冰水我一会儿叫小侍送进来。”说着,两人又急忙走了出去,屋内只余下她一个。
    曲槐心被平放在榻上,唯有手心里还能感受到冷意,便只能凭着本能紧紧攥着不肯放。
    何浅陌无奈叹了声气,层层解开男子腰间的系带,顿时丝缕般的绸子滑落,露出里头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只是现在带上了一层异常的潮红,温度也烫得吓人。
    他虽看着瘦,但没想到捏着还有些肉,软软的宛如一只暖乎的小动物。
    “殿下,奴是来送冷水的。”外头的小侍走进来询问道,“奴来给侧君擦身子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何浅陌挥了挥手,接过铜盆与水巾。
    沾了冷水的水巾一碰到他的肩口,曲槐心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喟叹,睫上沾上一层水雾。
    轻擦拭了两遍,布巾上已经摸着热烘烘的,她只能边换水边抽出折扇在一旁给他煽风。
    直到手举得发了酸,  才见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但明显还没回过神来,一脸迷茫的模样与平日截然不同。
    “醒了?”何浅陌端起早准备好的霍香水喂到他嘴边,曲槐心正口干得厉害,坐起身子就着她的手直接喝了几口,乖顺得像只小奶猫。
    喝完后他终于觉着好受了许多,便想躺下去,谁知动到膝盖忽然觉得一阵刺痛,“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何浅陌伸手想拎开他的亵裤,却被曲槐心挣扎着抓住了手臂,但那力道软绵绵的,不起一点作用。
    原本洁白的亵裤上已经映出星星点点的血色,黏在他的皮肤上,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撕下来,露出两团发青的伤口。
    将旁边的污血擦去,何浅陌出去找小侍要来药膏,用手指挖出黄豆大小点在伤口上,可能是碰得有些痛,曲槐心腿一颤,向后缩了缩。
    自己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女子面前,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他的脑袋依然晕得很,女子的指腹轻轻在伤口上打着圈,膝盖上清凉的触感和淡淡的薄荷香也让他觉得格外舒服,竟也没有力气逃离,只好闭上眼睛,假装又昏睡了过去。
    第35章 开始管教了
    原本闭上眼睛只是假寐, 可或许是膝盖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感觉让他分外舒心,不觉中却一阵困意又卷上心头,他竟真的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
    不再昏昏沉沉,而是彻底醒了。
    四周是暗红的雕花珑木, 身下的棉絮也异常软, 四角挂着墨色金纹的穗子, 明显不是他自己的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画面。
    他衣衫褪下躺着, 女子正拿着水巾为他擦着身。
    他他!
    他被何浅陌害得罚跪晕倒,然后被带到她床上,被她看光不说还拿巾子擦了个遍!
    ……
    而且自己竟然没反抗。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但再观现下,身上的中衣换了新的,还穿得整整齐齐, 难道是那人给她换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一抖, 差点鸡皮疙瘩掉下来。
    ……
    何浅陌一进来,就瞧见床上的人一脸怨怼地盯着自己, 可病气未去,虚弱得眼角带泪。
    “把这个喝了。”她把手里的药递过去。
    他接过凑到嘴边, 药不苦,甚至带着一丝甜津,曲槐心边喝边从碗边用余光瞥向她。
    明明看着也算是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面孔,怎么性子就如此奇怪。
    这次只是去花楼闹事, 下次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惊天举动来, 她是皇女不会有性命之忧,到头来还不是得怪在他这个侧君头上,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果然六皇女府的侧君就是个垫背的。
    “你看我做什么?”
    曲槐心有些赧然, 他慢慢垂下眼帘:“没什么。”
    何浅陌刚把药放下,却听身后一声传报,女帝来了。
    来人与她站在一起,长相有五分相似,但眉眼间多了几分Z凌厉和沧桑。
    曲槐心立时半卧下去,拉起被子向上盖了盖。
    女帝见他垂着眼,一脸虚弱,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朕也不是非要罚你,只是你既坐上了侧君的位子,自然也得记得当初的承诺,该好好规劝老六别去那种地方才是。”
    承诺?
    曲槐心回想了一下,他根本没承诺,当初都是她自己说的。
    但面上仍露出一个甚为勉强的笑容,眼眶却瞬间泛了红:“是,陛下,就算再惹殿下不快,我也定尽到自己的责任。”说完嘴角便紧抿着,似乎在忍耐什么。
    女帝从他话里听出些意思,登时看向何浅陌:“你叫他受委屈了?”
    站在旁边的女子一脸茫然。
    “他们曲家世代忠良,原先已受过冤屈,现如今嫡子嫁入你府中,你该好好待他才是。”女帝似乎已经忘了让曲槐心卧病在床的是她自己,转而责怪起何浅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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