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半百,还不至于。”池骁眉梢微动,不知被戳中了什么笑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因为这个小意外,李嘉明让集体休息会儿,严钰靠在柱子上踢腿。
池骁瞄了他两眼,叫他过来:“我教你,要学吗?”
严钰抿抿唇,心说:老子才不想学,要不是刚踢你一脚,话都不想跟你说。
当然了,想争取他那个剧本的事情,得另算。
这人心里就没数吗,当初他让自己下不来台这事,不记得了?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脚已经迈了出去,走到池骁面前。
谁让他刚把人踢狠了,再给他脸色看,这样的缺德事他做不出来。
“右腿抬起来,屈膝。”池骁见严钰没动静,直接伸手抓住他脚腕。
好人难做,严钰剑眉猛地跳了跳,双手抱起手臂,无奈地抬高了脚。
池骁无视他脸上的不耐,继续说:“站稳。”
他把严钰的脚按在自己肩膀上,让他的脚跟着他的动作动,其实就是假动作。
“但你出脚的动作,还有收回去的动作,要快。”池骁说着拍拍他的小腿,让他演示。
“行。”严钰终于应声。
姜宥和时南蹲在大殿门口,面朝他们背朝外。
姜宥举着手机,横拍竖拍:“这绝对是历史性一幕!”
“怎么说?”时南拿着Pad当扇子,眼里露出八卦之光。
“说起这事,还得追溯到我们刚进组,剧本围读的时候……”
姜宥说起严钰和池影帝的恩怨,又说到池影帝的为人,最后总结道:“反正,影帝人真不错。”
“说不定还格局还大呢。”时南盯着还在练习踹人动作的俩人,目光有些复杂。
姜宥一脸赞同地点头,说:“是吧,我也觉得。”
时南歪着头说:“你也看出来了了?”
“对啊,影帝他性格温和,胸襟宽广,虚若怀谷,不吝赐教。”姜宥把自己知道的四字词语都往外搬。
目前为止,在这个圈里,池骁是他见过最靠谱的前辈。
时南沉默了片刻,说:“不吝赐教,用的好像不合适吧?”
贺江凑过头来,小声说:“自信一点,是确实不合适。”
姜宥脸撇过头装作没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只稍微从戏里抽身,就会觉得不安。
等拍完戏,和剧组道别,就把手机关机,和严明望吃饭,等着被严仲修抓包。
说不定连离婚也能一并办了……
导演在那边连喊叫几声他的名字,姜宥才恍惚地回神。
他站到镜头前,握了握拳,对李嘉明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好了。
赵潜被盛钦一脚踢翻,不怒反笑,抬起脸直直看着赵呈景。
盛钦抽出腰上的佩剑,面色阴沉,走到赵呈景面前才生出点温柔。
他把剑给赵呈景,渗入几分怂恿的语气:“杀了他,皇位就是殿下的。”
赵呈景握紧了剑柄,看了赵潜两眼,手一抬剑刃却在盛钦颈下。
“将军!”
“将军小心!”
……
同时数声惊呼,几位亲信一并冲上来,盛钦目光微寒:“无事,你们退下。”
赵呈景有自知之明,收回动作,对他笑了下,像个顽劣的孩童,又有几分天真的傻气。
“将军的剑好沉啊。”赵呈景掂掂剑,低声说了声:“多谢。”
他向赵潜走过去,赵潜一直在盯着他,目光幽沉情绪难辨,被踢了一脚之后整个人安分极了。
“皇叔,我该叫你声皇叔的。”赵呈景在他面前蹲下,面上带着笑,但眼眸是冰的。
赵潜苍白的唇动了动:“呈、景……”
他语气亲昵,像见到自己寻觅已久的人一般,眼里甚至有了些湿意,沉得发亮。
赵呈景瞳孔微震,眼底迸发出刺骨冷意,几乎咬着牙。
“怎么?怯了,想讨饶?”
“逼宫夺位,杀我父皇辱我母后,这皇位你坐的可安生?”
“我景氏一族,满门忠烈一夜灭门,你可眨过眼?”
“我乳娘无奈弃子于野,夜夜啼哭,你又可曾听见过?”
赵呈景颈侧青筋跳动,脸因为激愤而通红。
赵潜见他神色紧绷的模样,脸色阴沉起来,紧抿着唇看了盛钦一眼。
盛钦想让他们父子相残,他已经背负弑兄骂名多年,怎么能让赵呈景步他后尘。
“近一点,朕回答你。”赵潜语气微弱,面露灰败的惨淡:“朕不耍你,成王败寇。”
赵呈景红着眼站起来,他蹙起眉,似乎已经耗尽耐心,长剑挥下直抵赵潜胸口。
蛰伏青楼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他不想亲手杀了赵潜。
赵潜皱起眉,挺起胸膛往剑上撞,血花在胸口晕开。
趁他微微愣神的瞬间,赵潜握着他手腕站起来。
夺剑,推开赵呈景,一气呵成。
赵潜哑声说:“去你母后的宫殿看看。”
扑哧一声,血溅到脸上,赵呈景猛地看向赵潜,不禁有些错愕。
“景,明也,是光的意思……”
血汨汨地从颈上往外淌,赵潜躺在地上,眼皮无力地翕动,用最后的气力嗫嚅着。
“卡!”李嘉明站起来,“赵潜戏份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