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鬼杀队的主公要来!”五条悟猛然站起来,也不怪他这么失态,他平素都毫无顾忌地拿队员当同伴对待,遇到统领那些剑士的人,因为尊重更多了分小心,“需要什么召唤仪式吗?还是说需要依凭物?”
鹤彦摇摇头。
五条悟安静下来,心里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鹤彦道:“我已经来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心愿也得到了满足。”
“你要离开?”
鹤彦点头:“鬼杀队能出现在现世,凭借的是活下来的队友的祈愿,我本来就没什么心愿需要满足的,比起大家,我已经很幸福了。”
一份咒力只能支持着一个鬼杀队队友出现,所以鬼杀队的主公要过来的话,那么现在的灶门炭治郎就不能留下。
五条悟有点遗憾:“我还想讨教一下火之神神乐和日之呼吸的区别呢。”
“没什么区别,适合自己的呼吸法就是最好的。”
虽然很不舍,但是从虎杖悠仁那里得知了鬼杀队队友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这份美好足以冲淡所以遗憾。
“那么,只能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明明是极为重要的仪式,五条悟本以为对方会在更干净整洁的地方召唤他们的主公,然而他话因刚落,“灶门炭治郎”就退到一边,周身发出白光。
一份咒力从一个人身体被抽离,而另一个身影变得充实起来。斩杀了鬼王,终结了千年夙愿的英雄此刻单膝下跪,低下剑士的头颅。
“主公大人。”
第109章
“辛苦了。”
随着一个剑士的消失另一个出现的身影如此说到。
传习水呼和日呼的少年,在任何时候都是温煦地像个小太阳,却在只剩下一抹残影之时变得恭顺严肃起来,只是因为令他低下头的人是他们宣誓过要效忠的主上。
五条悟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情难得地澎湃起来,但与一开始所想象地有所不同,鬼杀队的主公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以为能统领众多剑士的人,要么会有出类拔萃地才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要么实力出众,在惊才绝艳的剑士之中也能不落下风。
但出现的这个人,好像不是其中任何一种。最直观的脸已经看不出模样了,有大片宛若诅咒一样的紫色伤疤自头皮蔓延到了眼脸下方。他很瘦弱,黑白两色的和服包裹之下的躯体纤细地可怕,宽大的袖子所露出的一截手腕消瘦且苍白,就像一个缠绵病榻的人久久不能简单阳光一样。
这样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风里的人,真的能够统领鬼杀队取得胜利?
直到那人的身躯彻底凝实,并且走向了他,那一份顾虑完全消失。
“午好,这边好像是晚上呢,久仰大名,五条先生。”很慢的步伐却无比坚定地走向了他所在的位置,看上去不能视物的眼睛却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以及没有被诅咒波及的下半张脸,带着极轻极柔的笑意。
如同微风拂面一般的感觉,之前有所顾虑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不见。
为表示尊敬,五条悟解开了自己眼罩,大正时代的礼仪不适用于现在的场合,于是他走过去,伸出了他的手。
鬼杀队的主公在接受新礼仪的方面也做的很好。
其实只是当着五条悟面换了一下马甲的鹤彦对五条悟露出诚恳的笑容:“我已经从炭治郎那里得知了这边发生的一切,非常感谢我的孩子们的包容与帮助。”
“孩子们?”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这个称呼的含义,“您看上去年龄并不大。”
“叫我耀哉就可以。”鹤彦解释道,“在我看来,鬼杀队都是我的孩子,年龄什么的并不重要不是?”
五条悟不清楚对方是否还能视物,不过温和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他觉得不仅是鬼杀队的剑士连他在这位鬼杀队的主公眼里也是需要他包容的“孩子”。
有了这个想法的第一瞬间,五条悟尴尬地咳了咳,果不其然对方的视线从温和转化为询问,就好像在担心他的身体。即将跨三的人民教师有点不自在。
“您看上去比我要小。”实际上脸嫩地仿佛只有二十岁的人如此说到。
“我的确死于二十三岁。”对方很平静地回答。
五条悟心一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很抱歉。”
因为歉意,他甚至鞠了个躬,但是很快他就被人扶起。
“不用道歉,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止于二十三岁的生命后悔过。我的妻子还有女儿,他们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还有那些死在恶鬼手下的剑士们,他们的人生更加悲伤。”鹤彦低垂着眼眸。
这并不是他为了丰富人设而想出来的话语,而是在阎魔大厅里,面对阎魔的审判时,那位被全部剑士崇敬着的主公说出来的话。
“我的家族,因为出了鬼舞辻无惨这样的罪人而被诅咒,产屋敷家的孩子全部都背负着无法活过三十岁的命运。”
鬼杀队剑士的故事每一个都很悲伤,如果仅仅是故事的话,或许五条悟连表情都不会变一下,但是这是活生生为人类战斗过的战士的一生,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剑士们的主公,坦然接受了命运,为了胜利献出自己生命的人,五条悟无法不动容。
“所以,为了让产屋敷的血脉传承下来与无惨做斗争,所以产屋敷一族都会很早成婚,我在十四岁那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