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温沐白又拿出一个物件。
是条人工编织的红色手链,中间串了颗茶色的木珠,上面刻着一个“福”字。
许茶茶记得这个,就是早市那天温沐白买下的手链。
“这个不是姐姐买给你妈妈的礼物吗?”
温沐白低头不语,捏着手绳的扣,戴到许茶茶手上,因为她的手腕太瘦,把活结拉到最顶也还是带得松松垮垮。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买给……我的?”
温沐白捏着她的手腕抬高,手链栓着木珠晃了晃,红绳映衬许茶茶奶白的皮肤愈发有光泽。
她唇角轻抬,“好看。”
“这是给茶茶的定情信物吗。”许茶茶捏起拳头,虚空摇着胳膊也不知道在和谁炫耀,“茶茶好喜欢!”
温沐白食指勾勾她的鼻尖,“这个不叫定情信物。”
许茶茶可能是觉得痒,皱了皱鼻子,然后冲温沐白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对,电视里的定情信物是两个人互相给的。”
然后她把自己藏了一天糖果塞到温沐白手里,“呐,这样就好了,恩情也是情,茶茶不会忘记姐姐的。”
温沐白举着那颗波板糖,很轻地笑了一下,“行。”
“mua!”许茶茶踮起脚在温沐白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你……”
温沐白愣神,指尖在脸颊上碰了碰,仿佛还能感觉到上面温热软滑的触感。
“姐姐也要记得想我哦!”
她想抬头说话的时候,许茶茶却已经挥手跑开了。
“嗯,拜拜。”她也抬起手。
……
坐上许母的车,许茶茶很是拘束,倒是许母显得很精神,扯着她不停地问话。
问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想要什么,恨不得立刻把缺席的四年全部补上。
许茶茶其实有点困了,她昨天晚上其实没怎么睡好,一直做梦昏昏沉沉的,早上又因为生物钟醒了个大早。
不过她不想打击许母的兴奋,强撑着眼皮,认真回答她的话。
“宝贝是不是困了?”许母终于察觉到许茶茶的一脸倦意。
“嗯……有点。”她从小有这个毛病,一坐车就犯困,还经常在地铁坐过站。
“那睡吧。”许母搂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妈妈抱着你睡。”
许茶茶头一点一点的,柔柔地应声,没多久就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睛。
许母身上有股轻浅的薰衣草味,可能是洗衣液也可能是香水,淡淡的不突兀有股揉入骨子里的温柔,许茶茶手往外探,捏住她的手指抓在手心,这才眉头舒展放松睡去。
许母低头,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替她拨了拨刘海。
有些话她只敢在许茶茶睡着后才说得出口,“宝贝,能不能……喊我一声妈妈。”
很快,许母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嘴唇动了动,吐出有些含糊的几个字。
“妈妈,抱抱茶茶。”
许茶茶又做梦了,她梦到十二岁那年,没有飞机事故,她的父母也没有离开。
那个暑假她们家人久违地聚在一起,她闹着要去海边玩,于是她好脾气的妈妈便抱起她给她套上游泳圈,爸爸则在前面牵着她的手教她怎么用脚掌控平衡。
她好像又记起了爸爸手心厚茧的触感,还有妈妈怀抱的温度。
于是许茶茶搂紧了胳膊,呢喃道,“妈妈别走,别丢下茶茶……”
“不走不走,妈妈不走,妈妈永远也不会丢下茶茶。”有人在她背上轻拍,不太熟悉的嗓音,却带着与记忆中母亲同样的温柔。
许茶茶睁开还带困意的眼,发现自己正被许母抱在怀里走路。
周围的灯不算太亮,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车库,边上还摆了好几排,从车标起就很符合“首富”这个设定的车子。
“宝贝,醒了?”许母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刘海,“是不是做噩梦了。”
许茶茶摇摇头,湿润的小鹿眼一点点恢复光芒,“是好梦,梦到妈妈来接我了。”
“妈妈一直都在,不会离开。”许母心疼她懂事的样子,“爸爸已经在家里了,我们去见他好不好?”
“爸……爸爸?”
原书对原主的父亲有过一些描写,他从小就生活得一板一眼,生活中不苟言笑商场上雷厉风行,单坐在那冷冷放上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心虚胆颤。
他不止对自己狠,对子女也教育严厉,被他一手□□出来的养女许言舒性格和他极为相似,不过更善于交际。
用比喻来说,如果许父是冷面虎,许言舒就是笑面狐,都不是什么好搞定的人。
原故事线中,也是因为许父的坚持,许母才同意将一错再错的原身逐出家门,他们那样的人,不允许家族有这么大的污点存在。
许茶茶抿着嘴,咽了口唾沫,心跳开始加快。
“妈妈,我下来自己走吧。”
许母被她一口一个软乎乎的“妈妈”叫得飘飘然,反应过来小奶包已经自己顺着裤腿滑到地上。
“好,那妈妈去开门。”许母输入指纹,门应声打开。
两人走到玄关处,在这许茶茶就已经能看见沙发的位置了。
许父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端坐在沙发,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两鬓有些银发但不并不影响他身上威严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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