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正在台上讲话,他要借这个机会把许茶茶介绍给所有人,他的小公主就应该被众星拱月。
“今天请大家过来一聚的目的大家都知道。”许父从许母手里抱过许茶茶,“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到我的身边。”
许茶茶有点别扭,她不习惯这种场面。
“爸爸和妈妈发誓,以后不会让你受伤委屈。”许父在她的额头碰了碰,“希望我们的宝贝,能一直健康快乐无忧无虑。”
“茶茶也会快点长大,好好孝顺爸爸妈妈的。”
“哈哈哈哈,没关系。”许母揉着许茶茶的脑袋,“你可以一辈子做妈妈的小宝贝。”
“来,茶茶要不要说两句?”许父把话筒挪到许茶茶嘴边。
许茶茶两手捧住话筒,活力的小奶音音量增大,“祝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赚很多小钱钱,天天都有好心情!”
“哈哈哈哈哈。”底下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众人抬手给许茶茶鼓掌。
又听许父说了几句,许茶茶终于被放下来,她呼口气,小碎步啪叽啪叽往温沐白的方向跑。
跑起来的时候,身后的蝴蝶结也跟着一蹦一跳的,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蒋潘潘就是那个忍不住痒痒的人,她悄摸摸跟在许茶茶身后,就想偷偷扯她的蝴蝶结。
就在这魔爪快得逞的时候,凭空降下来一只手将它拍掉,温沐白睨着她,“别扯。”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蒋潘潘不服气。
“对。”温沐白回的理直气壮。
蒋潘潘下巴快掉了: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温沐白吗?
“姐姐我们去找猫猫玩好不好。”露脸程序已经走完,许茶茶觉得自己就算离场也没关系,“姨姨也去。”
她一手拉一个,小牛一样往前拽。
温沐白放下手里的杯子,被迫跟上她的脚步,“知道了祖宗,你慢点。”
值得庆幸的是,那小三花竟然还在,而且许茶茶一靠近它就扑腾着短腿扑上来,似乎是认出她了。
“别走太远就在这玩。”许言舒替她把头发扎起来,让她玩得方便些。
“知道啦。”许茶茶连声答应。
许言舒摇摇头,和温沐白一起在边上的长椅落座。
她看着此时满脸灿烂笑容的许茶茶,心里有种不太真切的满足感。
几天之前,这小丫头还是一副胆怯自卑让人无法不心疼的模样,经过亲生父母的照料,这么快就能恢复活泼的模样。
“挺好的,她这个年纪就该这样。”天真无邪,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只要享受别人的关爱就好。
许言舒说,“还好她遇见的是你,不然现在可能……”
温沐白声音很轻,“是吗,我倒觉得好像反了。”
她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其实并不好,母亲是千金小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长大,她骄傲盛气凌人美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温父花了好些年的时间将这朵玫瑰圈养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好像错了,温母那样的人不应该躲在男人之后做什么“背后的女人”。
温母生前是国际上大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经常出国参加各种时装周,身边从不乏优秀的男士围绕,即便是她手上戴着婚戒也不能阻挡那些人的靠近。
所以知道她出轨的时候,温沐白不太意外,甚至还想起网上的一句话,她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因为温母,温父对温沐白的态度很分裂,为她身上的才气和光环感到自豪,在人前表现出一副疼爱女儿的好父亲的样子,实际上回到家,两人很少有交谈。
他只会关心她考试的排名,比赛的成绩,努力将温沐白装扮成第二个自己,让她身上像她母亲的地方越少越好。
也许到了温父那个年纪,就只会在意利益和名声了,所以温沐白从许茶茶身上感受到的,毫无保留又炙热的情感是她前面人生,从未得到过的。
孩童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身为她的亲人却不愿意放下芥蒂,解开束缚。
“是我还好遇见了她。”她把下半句话告诉许言舒。
……
宴会快散场的时候,温诗瑜板着脸找到她们,“喂,爸爸喊你。”
温沐白姿势未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干、干什么。”
“茶茶腿上的伤,你弄的?”温沐白开门见山。
“我我我……”温诗瑜支支吾吾,“不说好了不告状的吗。”
“是我自己发现的。”温沐白说,指着正在一边rua猫的许茶茶,“道过歉了吗。”
她冷着脸的样子说实话还挺吓人,加上温诗瑜现在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嘴巴抿了抿吓得快哭出来,“道歉过了,还被她踢了一脚呢,你是我姐姐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呀!”
温沐白没有因为她的眼泪心软,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意味,“现在记起来我是你长辈了,平时怎么没半点尊敬的样子。”
“你不是也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凭什么……凭什么说我啊哇哇哇……”
许言舒看着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的温诗瑜面露疑惑,下意识朝温沐白看去。
后者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脸“你继续演我信你算我输”的表情。
哭了半天脑袋都缺氧了还没人来哄自己,温诗瑜知道自己这招放在这群人面前是不管用了,她咬牙擦掉眼泪,眼睛红红,“你们以多欺少,我要告诉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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