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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他当时想着的是彭午他虽然应该被评为不称职,但是也只是因为考察科目中被定了“不及”和“不谨”而已,并没有犯“贪”、“酷”等毛病,就算擢了一等也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只是没有想到真的被人知道了,还弹劾到了皇上面前。
    不过这贿赂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那画是在京察之前彭午送他的礼物,彭午也知道自己是喜欢搜集画的,因着这个才会送他的,他之前也不知道这两幅画价值千金。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彭午刚刚送给何大人两幅名画,何大人就刚巧在这个时候帮了他,而且这两幅画可是彭午用了大半身家买来的,试问只是朋友之间的普通礼物,彭午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吗?”吏部侍郎步步紧逼地说道。
    这件事情纠纠缠缠查了好几天,何云一直称那是彭午作为朋友送他的礼物,而不是贿赂。
    但彭午却一口咬定这是何云受贿,当时说好送他两幅名画才替他办事,而且若不是何云说自己是朱次辅女婿,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他办妥,他也不会因为相信他,就花了大半身家买了两幅名画。。
    两方各执一词,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何云没有受贿,自然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说他肯定受贿了。
    只是不管怎样,何云他利用职权替彭午更改京察评定结果这件事情无可辩驳,最后两人被送入刑部各打了二十大板,而且官位皆被撸了。
    至于朱次辅,因为这件事情中只是可能被借了名号,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因而乾宁帝只是不轻不痒地说了两句。
    但是这个也足够让朱次辅暗自震怒,他也知道这肯定只是个开始,魏洲那边肯定还有更多后招等着他。何云他现在已经算是仕途到头了,他以后就算帮何云重回官场,也不可能把他弄回京中,何云以后就只有外放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也只有再三叮嘱另一个女婿江腾要小心了,江腾在他这边的分量不是何云可以比的,甚至江腾比他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都重要,以后等他退了,他那不省心的儿子在官场上肯定走不远,到时候肯定需要江腾这个姐夫照拂,这也是他一直把江腾带在身边替他铺路的原因。
    江腾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除非是捏造证据,栽赃陷害,否则想要在他这边打开缺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他岳父这一派到底也还是有蠢人的,只希望他们能够管住自己,不要犯事情,不然又是一番麻烦。
    而何云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被好朋友设计了,但是为时已晚。
    一处茶馆里,彭午道:“下官已经按照大人说的了,现在何云已经被罢官了,以后还希望大人能按照约定,提拔下官一二。”
    “放心,你先等个几年,等风声过去了,魏大人他自然不会亏待你。”
    而杨云清他虽然不上朝,但是也看完了这出闹剧。他心里叹道,官场之上,真心太少,轻易相信他人结果太过惨烈了。
    “听说你和江腾是同乡,还与他有着同一个夫子,关系还不错是吗?”任阁老问道。
    “嗯,是的,早在我还没有考上秀才的时候就认识了。”杨云清如实答道。
    “这段时间魏首辅和朱次辅两人斗得厉害,江腾他肯定有不少人盯着,你记得不要掺和进去,像以往那样相处也可以,只是不可太亲近了,也万不可答应任何事情,不然很有可能被卷进去,让魏首辅他们转过来盯着你。”任阁老他劝诫道。
    “老师放心,学生知道分寸。”
    杨云清他和江大人虽然写过几次信,平时年礼节礼都会照常送,但是来到京中后也很少会去登门拜访,一直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这个时候,假如江腾江大人有事情找他商量或是请他帮忙,涉及官场的话,他自是会婉拒。他现在只是翰林院修撰,能帮上的忙很有限,这肯定是想通过他找老师帮忙,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自然心里有数,不会去给老师惹麻烦。
    接下来几月,朝堂上的斗争更加激烈,两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在这个期间,六部中被罢官流放或者是停职的官员比之前几年加起来都多,虽然其中大部分的都是自身真的有问题,才会被抓出来攻讦,但是还有一小部分纯粹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们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杨云清他没有想到就连他所在的翰林院,都有魏首辅和朱次辅的人,他们之间关系不合也因为这次朝堂斗争摆到了明面上。
    不过这斗了几个月了,他们之间还是没有分出个你死我活,倒是都损失了不少人。而这场斗争的赢家不是他们之中的任意一方,而是那皇座之上的皇上。
    他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也没有彻底厌弃任何一方,就这样看着这两派一直都下去,互相削弱彼此的势力,最后稳坐钓鱼台,让他作为皇帝的权利变得更加稳固,而且还趁这个机会,提拔了不少忠于他的臣子。
    魏首辅和朱次辅虽然大概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但是他们已经斗成这样了,就不可能停下去。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停下就是功亏一篑了。
    “文平,马上就要评定考核了,现在朝堂上太乱了,为师觉得你在这个时候留在京中,六部之中,无论是去那一部,都不可能清净,还很容易卷进去,这倒不如先外放三年,到时候等朝堂斗争平息了,正好再回来。”任阁老他没有想到那两派斗了这么久,看来还会继续斗下去。若是留在京中,等斗争再激烈些,他担心学生会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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