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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只穿一件小衣,露着上身雪白的肌肤,半坐在他腰间,正认真地解着他的玉带,并未留意到他已经醒了。
    仔细一看脸庞,这女人竟是顾盈!
    酒意在这一刻褪去,元襄如遭雷击,登时清醒过来,伸手将她推离自己,叱道:“放肆!你要做什么!”
    这一下力道几道,顾盈没有防备,身子瞬时跌在地上,摔得脊椎骨都快裂开了。
    抬眸时元襄已经自榻上起身,挺括的身板如同一堵墙,遮天蔽日,让她心神俱颤。
    她原本想借着酒意与其厮混一番,不料对方却忽而惊醒,事已至此,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求王爷救救盈盈!”顾盈跪在地上,一手攥住元襄的袍角,惶然含泪道:“薛眴整日虐待与我,侯爷夫妇对此不管不问,盈盈当真在侯府过不下去了。若王爷肯出手相助,盈盈愿以身相许,为奴为婢伺候王爷!”
    一枝梨花春带雨,然而却勾不起元襄半分怜悯。
    “这是在宫里,你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本王不会帮你,趁现在侯府不知你所为,赶紧滚!”
    他眉眼间浸满厌恶,扯着衣袍拽离她的束缚,阔步往外走去。
    “王爷!”
    顾盈不甘放弃这个时机,迅疾追上去,咬牙抱住了他的臂弯,“求王爷开恩,救救盈盈吧!薛眴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您的,您要了盈盈,把盈盈带出侯府吧!”
    “滚——”
    两人正欲推搡,一道瘦削的身影匆匆而入,立时怔在了原地。
    “你……你们在做什么!”
    薛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目瞪口呆,自己的侍妾只穿着一件紧致的小衣,发髻松散,浪荡异常,当真与他的干叔叔在宫内苟且……
    他如遭雷劈,宽袖遮掩下的指尖蜷了蜷,紧紧攥在一起,全身紧跟着开始颤抖。
    顾盈怔怔望着他,眸中掠过一丝惊惧,心一横,眉眼哀戚地看向身边人,“王爷要了盈盈,不能撒手不管呀!”
    元襄一怔,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碰过你!”
    “贱婢!”
    一顶帽子叩在头上,薛眴听后忍无可忍,阔步上前拉住顾盈,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顾盈只觉耳畔翁鸣,低呼一声,顺着力道倒在地上,嘴角登时流出一丝血痕。
    对此薛眴半点怜爱都没有,复而看向元襄,饶是心底忿恨,语气却不敢太过苛责:“叔叔,我自幼仰慕你,知晓你一直看不上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连我的侍妾都碰……”
    他气得发抖,而元襄在他意味深长的注视中渐渐冷静下来。
    “薛眴,你不要听这贱婢信口开河,是她偷摸跑到我这里来的。”他抬手捏捏眉心,如实说道:“她想离开侯府,这才决意委身于我,妄图让我帮她。”
    薛眴一抿唇,“那你们……你们做那事了吗?”
    “没有。”
    “有!”
    二人言辞不一,薛眴气的脸色涨红,一脚踹在顾盈的肚子上,“我让你插嘴了吗!”
    顾盈疼的蜷缩在地,冷汗唰唰留下来。
    眼瞧她刻意栽赃,元襄眉眼冷朔,眸中浮出一片杀机,“顾盈,你若再胡说八道,本王就治你的诬蔑之罪。”
    丢下一句狠话,他宽袖一震,踅身离开了这里。
    不过是睡个酒觉,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委实晦气!
    “王爷说要带盈盈回府,您别丢下盈盈!”
    顾盈捂着肚子站起来,想往外追,人却被薛眴拦住,“你这般模样出去,不嫌丢人吗!”
    事情发展到这种境地,顾盈只能与他撕破脸皮,“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死瘸子!”
    她疯了似的捶打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恨不得将这些时日受得委屈全部还给他。
    薛眴从未见过她撒泼的模样,顿时一阵发懵。
    再这样闹下去怕会引来宫人围观,他气性上来,一把将顾盈甩在地上,冷冷叱她是疯子,“我待你不薄,谁知你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喜欢我叔叔,那就去跟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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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元衡回到御帐内,不过半个时辰就见到薛眴气呼呼回来,与其父西平王窃窃私语。
    西平王骤然变了脸色,酒盅一放,跟随他离开了筵席。两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再未见回来赴宴。
    入夜筵席才散去,侯府的马车没有等顾盈,果真是弃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避开父亲,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藏在丹凤门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摄政王的马车。
    顾盈提着裙襕追上去,鬓发跑的松散,站在外面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世子不要我了,说将我送给您……”
    里面的人没有答话,而她很快就被王府扈从驱逐了。
    顾盈望着远去的奢贵马车,一时委屈的泪眼朦胧。
    她不明白,明明她的姿色不差,为何入不了王爷的眼?
    为奴为婢都要嫌弃她吗?
    马上就要宵禁了,顾盈无处可去,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娘家。
    她不敢说出真相,在母亲怀里哭的声咽气堵,编出一个与摄政王相好被弃的故事。
    顾霆曜盛怒之下摔坏了茶盅,“你做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有脸回来!得罪了西平侯,摄政王还不要你,我看你还以后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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