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阳自然也没有二话,点头应下:“是!”
……
拔营出征,数万士兵们的动作根本藏不住。
与以往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不管是仁王还是贺松阳,都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确认神灵就在临春府内,他们必定要夺到临春府,只有走出这一步,他们才有真正夺到天下的可能性。
军营里的大动作自然也瞒不过李二柱,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过于没有存在感,在仁王和贺松阳确认要攻打临春府的时候,反倒忽视了他这个人。
甚至李二柱可以在军营里随意走动。
他不能去的地方一个是存放粮草的区域,还有一个是存放兵器的兵器库。
而这一次,仁王和贺松阳达成了一致,都觉得应该速战速决,要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城墙夺下,之后再带兵大举侵入,两人都觉得即便临春府有神灵庇护,也不可能抵挡住他们突然的攻击。
这次动作的除了原本就驻扎在新河府的士兵之外,仁王还调动了驻守在新河府周围府城的士兵,分批抵达福泉县周围,除了在临近福泉县这边的城墙外,庞大的士兵数量更是将临春府团团围住。
唯独露出的一面是朝向朝廷的那面。
关于这一点,仁王和贺松阳也有所想法,临春府有神灵庇护,他们却没有大举扩张,必定是神灵的存在有所限制,或许神灵受限必须要留在临春府内,如果可以通过这样的包围仗将临春府内的人赶走,他们也可以轻易彻底夺下临春府。
之后的一段时间,仁王这边动用了近半兵力,试图用兵力倾轧的方式以最快的方式夺下临春府,战线拖的越长,等朝廷和赵王那边发生不对劲,他们恐怕腹背受敌。
可这段时间里,临春府内却也毫无反应。
“陛下,”贺松阳再次找到仁王,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的脸色有些疲惫,“陛下,臣总觉得这事或许危险,倘若此事有诈,我们或许会成为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仁王嗤笑,指着已经被团团围住的临春府,“都到了这时候,你跟朕说我们会成为瓮中之鳖?”
贺松阳顺着仁王手指的方向看去,清楚看到他们的人已经困住了临春府,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己方已经稳操胜券,可这时候,他却觉得惴惴不安,心里有一丝丝害怕正在逐渐缓慢上升。
收回视线后,他低着头:“陛下,臣先前与石雄和吴修杰交过手,这两人并不是会容易退缩的性子,可这段时间,他们俩却并没有派人出来应战,这一点臣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仁王的脸色沉下:“如今他们完全放弃抵抗,我们的人也已经将他们围住,你还认为我们会成为瓮中之鳖,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换成别的机会,你认为我们有获胜的机会吗?”
贺松阳张了张嘴,许久之后,他低头:“臣认为或许可以试探一番,先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除了动手之外别无选择。
这次他们调动了这么多兵马,现在还可以隐瞒分毫,但时间一长,朝廷和赵王势力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只要稍加探听,神灵的消息或许也会透露。
除非他们现在能夺下临春府,拥有神灵,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在之后的战争中成为胜者。
要是这时候退缩,他们才会彻底失去属于这个最好的机会。
确认这一点之后,贺松阳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压下了心底的忐忑,转头出门,一层层吩咐下去,只要时机到位,就要立即动手,不管伤亡,务必要夺下临春府。
且夺下临春府者,将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惠及家族。
“是,将军!”
……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你来我往之间,血花、伤亡、生离死别……每一刻发生的事都有可能造成一个家庭破裂,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哀嚎着痛哭。
当战争开始,再想撤回,也并非那么容易。
“救命,这个城墙怎么自己会射箭!!!”
“城墙活了,城墙活过来了!!!”
“救……!!!”
“我不打了,我投降,求求你们饶了……啊……”
……
“怎么会这样?!”仁王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瞪的极大,甚至几乎将瞳孔瞪出来。
“早就跟你们说了,‘得神灵者得天下’,你们怎么不信呢?”
“谁?”仁王蓦地回头。
“是我啊,李二柱,”李二柱笑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得神灵者得天下’,既然神灵在神灵市内,最终得到天下的自然是神灵市,你算什么东西?也该碰瓷神灵市?”
仁王连连后退,靠在扶栏上往后看了一眼,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回头看着李二柱:“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早有计划?你们是故意引我们入局?”
“当然,只是我们没想到会钓到一条大鱼。”李二柱上前,在仁王动作之前,就已经将他抓到了手里。
仁王吓的腿软。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惊呼:“陛下!”
“贺爱卿,快来救朕!!!”
“晚了。”李二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根绳索,一根挂在仁王腰上,另一根抓在手里,拖着仁王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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