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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崔书宁也不是没准备这中间会遇到刁民作祟。
    现在出了这样的的乱子,她大概记得,这里雇来种田的起码得有百十来户人家,又都是附近大路两边临近村子的,他们要抱团使坏,确实挺叫人头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长公主的事太苦逼了,宁宁子走走乡村风事业线给大家缓缓~
    第172章 真禽兽啊
    所谓人多力量大,这话并不是说虚的。
    或者说得更高深点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个人的力量再是渺小,一群人目标一致的联合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一股力量。
    对在场的庄头和账房先生来说,崔书宁却是养尊处优的区区一个弱女子罢了,纵然是出自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娘家在京城也有些势力,可在此处她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
    她的根基不在这里,乡民联合起来欺生,足以将她治得死死的。
    庄头也知道这事儿有些为难她,见她面露沉思,就试着开解:“东家一路赶过来也甚是辛苦,现在天也晚了,要么还是先歇了吧。这事儿横竖也僵持了有些时日了……”
    看向徐先生,徐先生也跟着劝:“是。也不急在一时了,东家您的身体要紧,明儿个再说吧。”
    沈砚进屋之后一直没说话。
    这事儿对他来说真心不大,乡野之地的百十来个庄户人家,哪怕全部联合起来……谋些蝇头小利罢了,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把领头挑事儿的揪出来,揍一顿他就老实了。
    再退一步说,崔书宁又不靠着这三百亩地过活儿,真惹毛了,转手卖了,或者直接扔在这好了,到时候损失最大最难受的反正不会是她。
    但是崔书宁现在沉默许久,就显然是不想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的,沈砚于是试着提醒:“就算是村民贪利,但事情也总有个起因,最初带头闹事儿的是谁?就算没人背后操纵,他们要抱团起来一起闹事,总归也得有几个领头的。”
    “这……”庄头和徐先生对望一眼,“最初提议把粮食收回家的几户是……”
    “一开始先提出这事儿的也未必就是真正挑头闹事的,他或者他们若是稍微有点儿小聪明,也该知道先推个挡箭牌出来。”崔书宁直接就没兴趣听他们报人名了。她垂眸又微微沉吟一声,当机立断:“另外应该还有一位账房先生吧,我记得姓李?明天把他也叫过来,你们准备一下,通知各家各户,后天一早叫他们准备交粮。”
    徐先生迟疑:“那……具体要怎么个收法?那些人有心贪墨,沾庄子上的便宜,怕是……”
    崔书宁反问:“秋收之后直接将粮食上缴的有一部分吧?大概有多少户?”
    “是的。”徐先生正色,“有二十四户人家是照规矩办的,该收的收了,该分给他们的部分也让他们拉走了。”
    崔书宁道:“明日你只管往两个村子去通知他们后天一早咱们庄子上要收粮,届时他们交多少你们不用管,照实记录收上来就是,粮食质量优劣和具体上缴的数目,不在乎他们给多少,我只要个准确的账目名录。明天你通知他们的时候顺便放个话下去,他们来年若是还想继续种我的地,就照规矩办事。”
    崔书宁不是圣母也不是傻白甜,她虽然尽可能的给租户留利益空间了,但该把控的地方却是半点不会含糊的,就比如租赁的契约。
    契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她分粮食产出除赋税外的五成出来,但是履约期间农户如果有私吞私占现象,她有权单方面提前终止契约,把土地使用权收回来的。
    当时因为她给的分成大,而且又是合理要求,村民又哪管其他条款,痛痛快快的就签下了契约。
    徐先生二人互相看看,似乎都对她这点警告的效果并不看好
    几十户人家抱团闹的事呢,这么大片田地搁在这,如果大家都不种了,难道任由它荒在这?按照朝廷规定,但凡农田,不管你耕种不耕种,每年该交的赋税份额却是不能免的,如果累计有三年赋税没交够,田产就会被衙门收回朝廷所有了。
    换而言之,她如果不把地租给这些农户去种,来年的赋税就得她自己掏腰包出了。
    但是看着这位女东家神情刚烈,半点不含糊的样子,两人便没敢多嘴。
    桑珠他们都没跟着来,又兼之是深夜了,好在后院的屋子去年崔书宁在这边购置田地的时候住过大半个月,家具齐全,就是有些灰尘。
    一群糙汉虽然干活不够细致,但是动作够快,很凉拿湿抹布将两个屋子抹了出来。
    柜子里收着现成的被褥,但是整一年没用了,搬出来却透出一股霉味。
    崔书宁的东西都在马车上,此时她和沈砚就各自带着几件换洗衣裳。
    被褥没法用,她全部卷出来堆到院子里,正对着光秃秃硬邦邦的床板发愁呢,就看沈砚腋下夹着一床半旧的铺盖卷从院外进来。
    她看了眼亮着灯的厢房,不禁奇怪:“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鉴于这问题太没技术含量了,沈砚直接没有作答。
    他进得正屋,先将褥子铺在床板上,又回房取了他自己的披风过来铺在褥子上当床单,然后俩人的包袱各自充当枕头,再把崔书宁的披风往上一搭,被子隔着披风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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