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她将巧月喊了进来,道:“巧月,你去打听打听,惠妃还请了那些人?”
没过多久,巧月向姚舒瑜禀告:“小主,惠妃娘娘请了贵人位分及以上的嫔妃,还有几个比较受宠的低位妃嫔,王庶妃就在其中。”
提到这个,姚舒瑜说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你说,王庶妃进宫了这么几年,又一直受宠,为什么还一直处在庶妃的位置上?”
“额……”巧月低头想了想,道:“许是因为王庶妃的家世太低。”
“那德妃……”姚舒瑜悟了,“是因为子嗣?”
“可是章佳庶妃生了十三阿哥不还是庶妃?而且,皇上还很是喜爱十三阿哥呢。”巧月立马开口,反驳了姚舒瑜的观点。
母凭子贵在章佳庶妃身上倒是体现不太出来。
这就奇了怪了,论家世,虽然王庶妃家世不高,但她听说王庶妃也是江南小官之女,这比起包衣奴才的身份可是高了不少。论宠爱,她进宫后这么几年的宠爱可不是作假的。只唯独没有子嗣。
皇上的心思真的是难猜。
姚舒瑜苦恼地皱起了秀眉,皇上在此事上这般小气,也不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升位分。
巧云一眼便看穿了小主心中所思,当即浅笑着安慰道:“小主放心,您如今受皇上喜爱,若是今后怀上了皇嗣,定能够往上走的。”
姚舒瑜被说中心思,心中生出些羞恼来,她假装生气地瞪了巧云一眼,道:“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担心。”
小主这一瞪可是半点威力都没有。巧云险些失笑,她忙拍了拍自己嘴,“是奴才说错了,小主并未担心,是奴才替小主担心。”
“巧云!”姚舒瑜更为羞恼,小嘴不开心的噘起。当她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
“好了好了,小主……奴才不说了。”巧云笑着讨饶。
“你真是,越来越坏了。”明明以前的话很少,现在都能打趣起她来了。
“罢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日子过得快,很快便到了惠妃设宴这一天。
这一天虽然天上挂着太阳,但是日光浅薄,且秋风徐徐吹着,吹落了一片又一片泛黄的树叶,树下的宫人及时清扫,使宫道上维持着干净。
姚舒瑜走到钟粹宫附近时正好碰上了安嫔,也不知安嫔是从哪儿过来的。
安嫔自然也看见了姚舒瑜,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直接落到了谷底,她想要当做没看见一般直接走了,但是姚舒瑜已经上前对她行礼。
安嫔脚步微顿,冷淡的应了一声便走了。
姚舒瑜被巧云扶着站起身。她看着安嫔挺直的背影,弯了弯唇。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安嫔这样的性子,虽然作为安嫔不喜欢的人,对安嫔这样确实有些讨厌,但她这样将自己对人的喜恶清楚明白的表现出来,总比那些有想法却憋在心里、表面上还表现得喜欢你的人来得好。
至少,她不需时时刻刻地提防着。
姚舒瑜被延禧宫的宫人领进殿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此时到的人并不算多,安嫔是在内的,再有的几人她都不算熟。
她只好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的捧着茶盏细细品着。
过了不久,人便陆陆续续的来齐了,宜妃和两位贵妃是不来的,而德妃同王庶妃是最后到的。
在内室的惠妃听人禀告之后,当即眸子一眯,皮笑肉不笑地道:“西六宫那边的人都能早早地到了,她永和宫同延禧宫离得不远,却是最后一个到……”
替惠妃理着衣裳的采盈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头往下又低了低。
一旁的清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温声劝抚惠妃:“娘娘,德妃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您不值当与她生气。”
惠妃冷冷地哼了一声,“当然不值当,她德妃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爬上来的罢了,真同她生气,不过是失了本宫的身份。”
采盈理好了惠妃的衣裳,垂着头默默地站在了惠妃的背后,瞧着并无异常,实则采盈的嘴皮子都快被咬破了。
出内室的门之前,惠妃略有些不耐地朝后看了采盈一眼,随后道:“今日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不要惹事。”
采盈掐了掐自个儿的指尖,顺从地应“是”。
德妃同王庶妃来了之后,姚舒瑜便开始默默地观察起来,这可比喝茶要有趣多了。
德妃自然是容光焕发的,这不需去想也知道,毕竟是得意人呐。
在看看王庶妃,她就显然不如德妃那样。
王庶妃还是好看的,只要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儿,给她的感觉就想当初才见到王庶妃的感觉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水灵温柔。
不过仔细观察一遍便能发现王庶妃的姣好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憔悴,且她的妆化得简单,只是眉毛轻扫,唇色嫣然。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故意露出自己这幅样子来。
难不成是在隐晦地炫耀自己侍了寝。
但她昨天早早的睡了,也没问昨天是谁侍寝。
姚舒瑜身子往后靠了靠,悄声地问身后站着的巧云:“昨晚上可是王庶妃侍寝?”
巧云当即摇了摇头。
姚舒瑜这就疑惑了,她可是记得之前王庶妃因为罚抄脸色不好,所以敷了厚厚的一层粉来遮盖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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