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皇上的宠爱只是一时,能让自己真正无忧的,只有生下皇嗣而已。
殿内伶人退去,众人便开始喝酒,先是皇上举着酒杯说了好些话,后来贵妃也向皇上敬酒,皇上很给面子的喝了。
接着还有不少人给皇上敬酒,皇上心情好,每次敬的酒都喝了。
姚舒瑜没打算敬酒,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喝过酒。
因此,她见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桌上的那瓶菊花酒,微咽了咽口水,她很想试一试,但她又不知自己的酒量如何。
她可是听说过有人是一杯倒的,若她也是这样,那她不就要在宴上出丑了?
姚舒瑜颇感纠结地绕着手指,最后还是没能抵过心里浓浓地好奇,伸出了纤指碰到酒瓶。
没关系,她就微微抿一小口,不会醉的。
白瓷酒瓶的瓶身泛着凉意,姚舒瑜的手指触在上面,轻轻蜷缩后握住了酒瓶。
身后巧云见了,微微俯身道:“小主想要喝酒?”
姚舒瑜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巧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奴才替您倒吧。”巧云接过酒瓶,拿过一个极小的酒杯放在姚舒瑜面前,边倒酒边说:“您未喝过酒,即便是菊花酒也要少喝些,尝尝味就是。”
姚舒瑜点着头,手已经端起了酒杯。
她微微凑近,鼻子轻嗅,这菊花酒散发着花的清香,很是诱人。
红唇已经微含住了杯口,手略一倾斜,那淡黄的菊花酒已经到了唇边。
唇瓣轻启,酒入口中,姚舒瑜也怕这酒不好喝,因此只含了一点儿菊花酒来尝尝味儿。
品味着,姚舒瑜柳眉轻皱,这酒的味道属实算不上好,不过到了后面,也能品到清香甘甜。
但姚舒瑜对这酒还是喜欢不起来,这么尝过一口便将酒杯放下了。
康熙手里也端着一杯酒,抵在唇边做掩饰状,他一眼不落地将姚舒瑜的动作神情看在了眼里,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见她略带嫌弃的将酒杯放下,康熙勾唇,随即将面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这酒清甜,如何小女人就不喜欢了?
家宴结束已经很晚了,这一晚照例皇上得去皇后宫里歇着,但如今宫里没有皇后,只有两个贵妃,皇上自然哪里也不去,就歇在乾清宫。
姚舒瑜走出乾清宫,身后却传来王庶妃的声音。
“姚贵人。”
姚舒瑜原不想理,但又想到王庶妃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她虽不愿与她有亲密的接触,但也不好忽视了她,万一她追着她出了事儿,那她也脱不干净。
这么一想,姚舒瑜便停下了步子,她转身看向了朝自己走过来的王庶妃,微勾了勾唇,道:“启祥宫和永和宫可不顺路,不知王庶妃叫住我是有何事?”
王庶妃走近,先是行了一礼,而后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姚舒瑜,温声道:“嫔妾叫住贵人,自然是有话想同贵人说的。”
姚舒瑜轻挑眉,然后看了看天色,她浅笑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我也乏了,王庶妃有话,不若下次再说?”
她可不觉得王庶妃是有什么正事,她也懒得听,有这个时间她睡觉不好吗?
“嫔妾也不想耽误贵人的时间,只是今日中秋,嫔妾不免有些感伤,就想同贵人说说话。”王庶妃望着天上的圆月,语气稍显低落。
姚舒瑜拧着眉头,这王庶妃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成?她记着她们两的关系可不算好,是能说话谈心的吗?
这般想着姚舒瑜便没了多少耐心,“王庶妃有话不如直说。”
王庶妃只是浅笑一声,道:“嫔妾倒是忘了,贵人在宫里可还有姚答应这个亲人的。”
“哦,不对,姚答应见在是冷宫的姚氏了,这还是多亏了姚贵人呢。”
姚舒瑜沉下脸,冷冷地看着王庶妃,“你若是有意见,不妨去同皇上说。”
王庶妃轻笑,温声说道:“嫔妾自然不敢有意见,只是想好心提醒贵人,不要最后也同姚氏落得一个下场,毕竟,这张脸……皇上也迟早会看腻的。”
“呵”姚舒瑜冷笑一声,“我就不用王庶妃操心了,毕竟我这张脸见在还没人比得上。”
“况且,要说看腻……”姚舒瑜蔑视地看着王庶妃,“皇上先看腻的,也该是你吧,毕竟,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是吧,王…庶妃!”姚舒瑜咬重了后面两个字,随后带有嘲讽地笑了笑。
这话一出,王庶妃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须臾,她又扬起了笑,“那嫔妾便希望事情能像贵人说的那样了。”
“自然。”
姚舒瑜指了指身子,懒懒地看着王庶妃道:“王庶妃快回去吧,这夜黑风高的,可别摔跤了。”
“贵人也是。”王庶妃扯了扯嘴角,“嫔妾就先走了。”
不待王庶妃转身离开,姚舒瑜就转身先走了,二人离得还不远,姚舒瑜嗤笑道:“莫名其妙!”
这一句直接传到了王庶妃的耳朵里,王庶妃紧了紧手里的帕子,随后轻抚了下腹部,脸上带了笑意。
罢了,她见在可与姚贵人不同,等之后,她便让她看看可笑的人是谁。
巧云对王庶妃这一番行为很是不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家小主近来也没同王庶妃发生什么啊,怎么她就突然凑上来说这么一通?是犯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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